计安推开车门上了马车,赶紧又将车门关上,边道:“阿姐,叫我有事?”
清欢赶紧把暖手炉递他手里,又要将盖在自己腿上的毛毯递过去,计安拒绝了,并且把暖手炉也还回给她。
“一会还是要去冒风雪,不感受这些暖意会更好点。”
清欢心里有些难受,她的阿弟本不该受这样的罪。
“阿姐叫我过来是有事要说?”
清欢哪有什么事,就是不舍得阿弟吃这个苦,把他叫到马车上来避避风雪。
可听他问起,便也只能捡了个事来说:“走得这么慢,等到双绳城的时候怕是都差不多过年了,会误事吗?”
“阿姐你不用想那么多,他想收拾我,就怎么都会收拾我,没理由也能找出理由来。”计安打趣:“倒是展颜那里你得找机会和他好好说说,等他费心做下安排再去说,那未免有些伤人。”
“比起这个,阿姐更没想到你会考虑到他怎么想。”
“将心比心罢了,若不虞如此对我,我会很难过。”计安看出阿姐并没有什么事要说,起身道:“我下去了,阿姐你好好歇歇。”
看着阿弟离开,清欢撩起帘子看向马车前方不远处的人,阿弟都说会难过,那他,怕是会更难过。
做我驸马
清欢是个听劝的人,尤其是自己独自扛了这么多年,如今有阿弟可以依靠了,更觉得阿弟说什么都是对的。
于是在经过一处长亭时,她让阿弟叫停了队伍。
长时间坐在马车上虽避了风雪,但也难受。
展颜见公主下马车并不劝阻,隻赶紧撑开伞给她挡住风雪,伸出手臂让她扶着去长亭里走走。那里虽然地方小了点,但总算也遮了风雪。
清欢回头看阿弟一眼。
计安会意,轻笑了一下,附耳和庄南说了几句。
庄南轻轻点头,朝一众禁军走去。
庄家几代人在禁军,如今祖父领了个大将军的虚职在家荣养,庄父则担着一卫的统领,几代经营下来,庄家在禁军那一亩三分地里自然说得上话。
庄南自小跟着父亲和各路禁军打交道,前不久还在里边混了好一段时间,对禁军可谓是再了解不过,短短时间里,他已经和不少禁军攀上交情了。
计安要收拾的人只有荣丰,至于这些禁卫,里边有几个明显是荣丰的人,但绝大部分不过是奉命行事。
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被清欢来了个下马威,其他时候他们都有一种远远隔着互不打扰的感觉。
看着进了长亭的阿姐,又看看被庄南带着远远就停下脚步不再跟的禁卫,计安笑了笑,若不虞在这里,大概又要感慨他果然有大气运。
长亭里,良姑姑将垫子垫上,待公主坐下后又将毯子盖在她腿上,汤婆子塞里边,这才领着人退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