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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安意外:“完全不知?”

“完全不知,倒是章续之有理由动手。”时烈道:“我的人在边境巡查的时候抓住一个行迹可疑的人,他没扛住严刑拷打,承认自己是相国府的人,是续之卖国,我让那人依旧去和人接头,当场将人拿下后得到一封信,是丹巴国的蒴满写给章续之的。信里,蒴满说丹巴国已经万事俱备,让他说动皇上将我调去别的地方。没有我和时家军镇守的新斧镇拦不住他。”

计安立刻问:“信呢?”

“我当时就派家将将信送回京城了,可我等来的,是时家的灭门之祸。”

不用想,肯定是章续之得到了消息,半路拦截了送信的人。为了不让秘密暴露,不知找了什么理由先下手为强,借皇上之手屠时家满门。

计安想到什么,问:“您是不是怀疑过我父皇死得蹊跷,私下做过什么?”

“先皇过世头两年确实私下查过,太医每日都请平安脉,我不信一个身体如此康健之人说没就没了,可我也隻查了那两年。”

在计安面前,时烈并不瞒着:“不虞虽然顽劣了些,但不至于得个灾星的名头,是皇上派人传出来的。很明显,是皇上察觉到我在追查先皇的死因了,打算借这个由头对付时家。我岂能置时家几百口人的性命于不顾,让不虞假死遁走脱身后自请离京镇守边疆,再不曾回去京城。”

计安没想到,不虞那个灾星的名头竟然是这么来的。皇帝的后手也很好猜,所谓灾星,当然是带来灾难,到时再把矛头指向不虞,时家要是护着,那就一起收拾了,时家要是放弃她,多年清名毁于一旦,到那时,皇帝再要收拾时家就更容易了。

“我父皇,确实是被皇帝所害。”

说起时家事都没有情绪起伏的时烈,听着这话慢慢的将背挺了起来。

计安喝了口茶,将自己所知的那些仔细道来。

时烈闭上眼睛,心底酸涩难言。

他们年幼就相识,那时启宗刚登基不久,大佑内忧外患,没时间管教皇子,就将他扔到了忠勇侯府跟着学武。

他们一起学兵法,一起练枪,一起挨罚。

他们睡过一张床,谁睡外边谁半夜被踢下去,于是商量着一人一天轮着来。

他们喜欢过同一个女人,却都因为想成全对方而放弃,最后谁也没得着。

先皇被立为太子后,立刻定下他为侍读,第一天就把他拎进了东宫,美其名曰有福一起享,其实就是自己被关在宫里了,看不得他在外逍遥。

后来先皇登基了,下朝后只要看到小太监在候着,满朝文武就知道这是来请他的。

父亲还在世时曾提醒过他,要注意好分寸,和皇上过于亲厚不是好事,从君臣相宜到君臣相忌,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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