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永亲王递个消息,我一会过去探病。”
言则应下,快步离开。
一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时不虞肩塌了,背弯了,腰垮了,一脸的苦相,看起来很是冷雨凄风。
万霞转过头去忍笑。
时不虞怨念的看阿姑一眼,往她身上一倒,软塌塌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骨头和肉融都为一体了。
就连抱怨的语气都显得有气无力的:“你的小心肝日子要不好过了,你不心疼我还笑。”
“阿姑的小心肝只要能吃上一顿鱼脍,应该就能哄好了。”
时不虞眼睛一亮,但是又不甘心这么容易被哄好,那不显得她太好哄了吗?以后阿姑哄她都不用心了怎么办?
于是她用比有气无力好一点的语气道:“还差一点点。”
“那就再加一顿。”
时不虞眼珠子滴溜溜的转,阿姑松口得这么快,那是不是说……
“要是两顿都哄不好,阿姑就只能换成别的了。”
“两顿!”时不虞瞬间抬头,并且捏住了阿姑的嘴:“说话算话!”
万霞戳她额头一下:“十安公子从喜欢吃鱼脍的老翰林那里要来了一副药方,不伤身,也不难喝,吃完鱼脍得喝一碗药。”
时不虞一听不难喝就点了头,阿姑从来都是最替她身体着想的,而她也从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阿姑,你私底下好像更喜欢称呼十安公子一些。”
“他成为安殿下不久就离开了,可许多事,都是他还是十安公子时为姑娘做的。”万霞轻抚小心肝的背:“阿姑和姑娘一样,都更记得他是言十安的时候。”
时不虞靠回阿姑身上,还蹭了蹭。
她也更想喊他言十安,可她会提醒自己,要喊他计安。
言十安可以犯错,计安不能,走错一步就会跌落深渊,还会带着许多人一起。
“阿姑,我要替计安举旗了。”
万霞一愣,扶着姑娘的肩膀对上她的视线:“你要站到人前去?”
“形势如此,我必须如此做才对计安有利。”
“可是这么做,就等同于和皇上对上。”
时不虞笑了笑:“当一方的优势远远高于对方时,收拾起来确实很容易。可若是两方旗鼓相当,就谁也无法轻易收拾谁,只能相争。在计安收回国土,并且打到丹巴国之前,我要保住皇帝的命,不能让四皇子继位。”
一想到不但不能要了狗皇帝的命,还要保他,时不虞就郁闷得很。
“希望计安争气点,别拖太久。”
万霞眉头紧皱:“皇帝不会放过你,只要把你杀了,你替安殿下举起的这面旗就立不住了。姑娘,你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