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冠城叹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情绪很难受控,而且只要是手术就存在风险,我怕它……”说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放心,实验室里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纪冠城的脸先是埋入栾彰的胸口,过了一会儿,闷声说道:“你说它会是什么感觉?知道自己为什么痛苦吗?”
栾彰没有回答。
纪冠城抬起头看向栾彰:“它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猫,为什么会这样?”
栾彰低头吻纪冠城。
“你的问题我怎么会知道?我只知道他明天过后一定会安然无恙,继续做我们家幸福快乐的小猫。”
栾彰安慰似的再吻纪冠城,两人之前的亲昵温柔静谧了许多。纪冠城正是心绪悲伤茫然之际,有人向他施以援手,他便本能地死死拉住,比以往更加主动,任凭栾彰抚弄。栾彰充满耐心,吻过一路,正当他吻过纪冠城的嘴角时,纪冠城忽然开口。
“要做吗?”纪冠城问。
栾彰对纪冠城会有此反应是在意料之中。
纪冠城不是一个会逃避问题陷入低谷内耗中的人,但只要是人,心情一定存在起落。纪冠城大部分时候都可以自我化解,在不能化解之时,他就会通过做些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或者只是单纯的发泄。
科研之路艰苦卓绝,纪冠城能保持如此高昂的学习和工作状态已实属不易,他竟还能抽出时间来去打篮球玩摩托车,可见他的聪明不单单只在学习和社交上,更是在于如何高效地运转自己这个庞大复杂的身体系统。
而那种奔跑时的冲撞、在极速边缘的试探所带来的感官刺激也恰恰说明了能让纪冠城释放情绪的阈值在一个相对高位上。
他需要刺激,也喜欢刺激,现在眼前能给他带来刺激的就是栾彰——这是他在栾彰刻意引导之下能做出的唯一选择。
在忐忑痛苦中的第一次远比欢愉要更刻骨铭心,栾彰想让纪冠城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个晚上。
“你确定吗?”栾彰心里的算盘打得精明,可还是用一种为纪冠城着想的口吻说道,“不要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做决定。我知道你现在想需求慰藉,但没有必要是这种方式。”
这一次,纪冠城不打算听栾彰的话,直截了当地说:“我可以在下面。”
栾彰笑得无奈,勾起食指轻刮了一下纪冠城的鼻梁:“你以为我会因为这种事情跟你计较?”
纪冠城搂着栾彰的脖子看着他,两人四目相视好一阵。栾彰眼含笑意,他总是这么漫不经心地笑,不是浑不吝得满不在乎,而是对任何事都没有意见和态度,一切的好与坏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