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那么想了,他不敢确定怀孕是好事还是坏事,就凭自己这副卑微懦弱的样子,能不能护住他的宝宝
可是给纪家留后是无法推脱的任务,盛糯糯的孩子是他的,更是纪家的。
接连六七天排卵期,为提高命中率,纪许渊天天变着法儿的折腾盛糯糯,连周末休息时都不放过。
纪许渊靠在落地窗边抽烟,随手捋着盛糯糯汗湿的头发:“过几天让小周帮你辞职。”
懒洋洋躺在地毯上的盛糯糯立刻坐起来,忙急色道:“我为什么辞职?”
纪许渊不悦地斜他一眼:“难不成让你怀着孕上班,听说怀孕初期孕吐什么的挺辛苦,再说老爷子也不能同意。”
他表情诚恳,却不是真实想法,纪许渊不在乎盛糯糯辛苦不辛苦,只是感觉最近他的心思好像并没有全部倾注在自己身上。
工作和爱好分走了盛糯糯的精力,他的世界多了些陌生的东西
不管是颜料气味,还是临摹画稿,亦或是他偶尔望着画笔出神时的笑,这让纪许渊挺不爽的。
三个人玩儿也行?
盛糯糯以为纪许渊真替他着想,心里还觉得甜丝丝的很温暖。
他像是寻求庇护的兔子,小心翼翼蜷缩进纪许渊怀里,捧着略微粗糙的手掌轻轻啄吻。
眼神半是羞涩半是爱慕,直白地望着纪许渊深沉的眼睛:“我很喜欢这份画室的工作,它让我,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纪许渊闻言微不可察地蹙眉,他妈的聊什么价值不价值的,盛糯糯这玩意最大的价值,就是在家好吃好喝地伺候自己。
心里想得阴暗,面上还得装:“你怀着孕我怎么放心,要是出事老爷子不得宰了我!”
“别废话了就按我说的办,明天就让小周给你辞职,你专心在家休息准备养胎。”
盛糯糯闷声反驳:“可是书上说太早居家心理不健康,等觉得身子笨重再居家更——”
“盛糯糯!”
“你他妈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老子让你在家待着就老实待着,神经病似的老赶着往颜料堆里滚!”
纪许渊脾气上来的时候,口无遮拦什么话都往外吐:“吃老子的穿老子的靠老子养活,还他妈有脸跟老子谈价值!”
怀里的小兔被吓得怔愣,那双眼睛的光彩肉眼可见地黯淡,逐渐笼罩上一层阴翳。
纪许渊以为盛糯糯会哭,可他没有,垂着眼睛收敛好情绪,就拿着睡衣起身进了浴室。
但这也没妨碍纪许渊臭着脸在后边吼他:“辞职的事儿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起你就给我在家老实待着!”
回应他的是浴室门锁舌的咔哒声,以及紧接着响起的花洒喷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