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盛糯糯递过来的干净清爽的睡袍,回身进了浴室:“明天陪我去看看小慈。”
盛糯糯嘴上乖乖地答应着他的话,心里却是诧异不已。
纪许渊往年祭日去看盛慈,都是开着车独自前往,连常跟着他的司机和保镖都不带着,更别提他这不受待见的替身妻子。
如果死的是你,该多好
六月二十四日是盛慈的祭日,纪许渊和盛糯糯带着两束白菊,沿修葺好的山路去陵园。
墓碑表面覆满了灰尘和枯枝败叶,黑白遗照跟盛糯糯有六分相似,只是盛慈的眉眼那块儿随苏玉荷,相比而言更有侵略性。
简单献了束花鞠了两躬,纪许渊就让盛糯糯先回车里等着。
他把带来的两杯盛慈生前最喜欢喝的烈性酒放在墓碑前面,不顾尘泥放松地坐在旁边,边擦墓碑边跟以前那样陪盛慈喝酒聊天。
盛糯糯背着身走出老远,才回过头远远望向纪许渊,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般难受。
他记得第一次见纪许渊,是十五岁那年盛夏的傍晚。
那时候盛家生意做得正如日中天,住的还是苏式园林别墅,家里照看园林植物的师傅忙不过来,盛糯糯就被管家发配去帮忙剪树枝。
他被安排的位置极其偏僻,平时压根没人会来这里,树枝野生野长,杂草长满了小路。
可今天不知怎么,刚靠近那里就听见深处窸窸窣窣响,盛糯糯以为家里养的猫狗调皮,就拨开茂盛的树叶往里面走。
看清奇怪动静的来源后,盛糯糯顿时脸色爆红僵在原地。
层层掩映的树林里哪里有什么猫狗,是他的哥哥正在跟男人接吻!
盛糯糯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想逃跑,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似的,直愣愣根本无法动作。
盛慈后背对着他,看不见身后有人,那跟他亲吻的男人几乎立刻惊觉。
他却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也没有结束跟盛慈的亲吻,反倒饶有趣味地挑眉看着他。
那桃花般风流多情的眼神,饱含着年轻好胜的挑衅,赤裸裸的暧昧,也充满着情欲。
盛糯糯仿佛被平白无故烧出个洞,他捂着滚烫的脸落荒而逃。
匆忙的样子整正被管家看见,训了他两句疑惑往这边走,盛慈急忙把那男人往后门推:“快走,会被我爸发现的!”
盛慈整理好衣服跑出去,撒着娇抱着管家的胳膊往回走,经过盛糯糯时还剜了他一眼,警告他别把这事儿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