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六月中旬的某天早晨,有保镖给纪许渊打电话,说是在京郊某处偏远的建筑工地发现了夫人的踪迹。
盛糯糯你真够绝情的
纪许渊赶到的时候,那建筑工地已经下班关门,门前土坑遍地钢筋乱放,周围是廉价的出租房和沿街商铺。
问过看门的大爷才知道工人们吃饭睡觉的宿舍,往东走了大约两百米有沿街两排蓝白色的铁皮屋。
光在外面看纪许渊就皱了眉,被毒辣的太阳这里边儿得多热,小周助理有眼色地让老板稍等,他上前敲了敲门。
很快铁皮门就被吱呀吱呀地打开,难闻的臭汗味儿扑面而来。
小周助理忍着反胃的感觉,拿出盛糯糯的照片给那壮汉看,壮汉接过那张照片埋着脑袋仔仔细细瞅了半天。
最后噗嗤一声笑了:“老板您跟我开玩笑吧,这种细皮嫩肉的怎么会来我们这破地方受苦?”
小周助理堵了堵:“那你们这儿最近来新人了吗?他可能总是自己待着。”
“我们这工地随时来随时走,只要肯卖力气就有钞票赚,新人可有不少呢。”
“至于自己待着嘛”那壮汉费劲儿地挠了挠后脑勺:“真有个大姑娘似的,身体不好,搬两块砖就得歇歇——”
小周助理还没说什么,纪许渊已经冲到壮汉面前:“他在哪儿呢,快说!”
那壮汉吓了一跳,纪许渊严肃的神情好像要吃人,他指了指屋里,意思是在里面。
纪许渊不顾难闻的味道和阴暗潮湿的环境,疾步走进铁皮屋,一群打着赤膊的男人正围着破旧的桌子吃饭,并没有盛糯糯的身影。
壮汉往床铺那边儿看看,疑惑道:“明明刚才还在这里的”
这时候小周助理在外面高声喊:“纪总,您快来!”
纪许渊神情一凛,冲出去就见小周助理追着一个人跑,虽然是炎热的夏天,那人从上到下裹得很严实,衣服破烂,腿跛着,还戴着口罩。
光从背影看,跟这建筑工地上的工人没什么两样,就连纪许渊都认不出来,那究竟是不是他的盛糯糯。
“糯糯!”
那身影一僵,随即跑得更快了,天刚下过雨,地还很滑,他跑着跑着就不慎跌倒了,因为腿的伤病很难爬起来。
纪许渊心疼得不行:“你他妈别追了!”
小周助理立刻停下来,纪许渊从后面赶上去,一把将浑身泥浆的人搂进怀里,那人没有挣扎,只顾把脑袋埋进膝盖里。
纪许渊把他的脑袋抬起来,对上一双完全陌生的眼睛,他愣了愣,随即暴怒:“你他妈跑什么?!”
那男孩儿吓得瑟瑟发抖,话含在嘴里说不清楚:“是糯糯让我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