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留恋,只要短短三分钟,很快就能解脱了
纪许渊满脸疲惫地走到床边,俯身摸摸盛糯糯的脸:“糯糯,昨晚我没忍住是我混蛋,现在后面还疼不疼?”
盛糯糯摇摇头,竟冲着他笑了笑:“觉得有些脏,给我擦擦身子吧。”
愁眉苦脸的纪许渊被这个明媚的笑容给钉在原地,他脸色渐渐变得古怪:“宝贝儿你哪里不舒服吗”
昨晚那么欺负他,不仅没甩脸色,还冲着自己笑?
盛糯糯是发自内心的愉悦,近半年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拿到那瓶帮他脱离苦海的液体,不自觉连带着对纪许渊的态度也变得柔软了些。
他牵起个笑:“我没有不舒服,想擦干净身子,趁傍晚天气不热出去转转,你开车带我去好吗?”
纪许渊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机械地走出几步,然后不敢置信地缓缓回过头看了盛糯糯两眼,去浴室端水拿毛巾。
他不敢停留太久,压低声音给早就存过号码的精神心理科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给盛糯糯看看。
擦身的时候,盛糯糯相当配合,自己慢吞吞地褪掉病号服,然后舒展开四肢任纪许渊帮他把身体擦干净。
全脱光晾在阳光下,纪许渊才看清盛糯糯身上有多少难看的伤疤和淤青。
淤青集中在腹部和后背,大多是因为药物的不良反应,还有两块明显的崭新的掐痕,昨晚他给弄出来的。
小腹那里有两道狰狞的伤疤,旧的是两年前做切除良性肿瘤手术时留的,蜈蚣似的针脚已经淡化很多。
新的伤疤足足有五六寸长,是糯米没了的那天,在里面陪产的姜媛说医生本是要把孩子剖出来,但是没来得及,打开宫腔糯米已经变成了死胎。
其他小伤疤也有很多,但是大多数纪许渊都不知道,跳车时手臂磨出来的擦伤,剪裁时美工刀弄出来的割伤,以前不知哪次被打,磕到桌角破皮的伤。
还有脸上和手掌的烧伤,在建筑工地搬砖时额头的晒伤,几乎所有能想到的伤痕盛糯糯身上全部都有
纪许渊越擦越觉得痛心,越擦越下觉得鼻酸,越发的觉得自己不是东西,赶紧给换好衣服匆匆结束。
精神心理科的医生也来了,按纪许渊的要求没穿白大褂,就像偶然在医院遇见跟盛糯糯聊天的陌生人。
纪许渊找借口离开,留心理医生在病房跟盛糯糯聊了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医生脸色不好。
他推了推眼镜:“纪总,太太有抑郁症是肯定的,只是这个程度的深浅我需要再做进一步的研究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