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许渊眼珠动了动,紧紧抓住纪忝铭的手腕:“哥,我不要葬礼,我要盛糯糯,把盛糯糯还给我”
他跟受委屈的孩子似的,就像小时候跟他哥撒娇要糖,再稀罕的东西纪忝铭都能淘来给他最疼爱的弟弟,只有盛糯糯这个人,生时错过就彻底错过了。
纪忝铭鼻尖一酸:“逝者已逝,走出来吧。”
走出来吧,多么简单的一句话,纪许渊不知多久才能走出来,或许是明天就想开了,或许要走一辈子那么久
三天后,盛糯糯的葬礼如期举行,纪许渊没有出席,全程由纪忝铭代理,把骨灰撒向浩瀚无垠的大海。
回到家,纪许渊发现关于盛糯糯的痕迹真是少得可怜,寥寥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牙刷毛巾以及喝水的杯子,其他的没有什么了。
这些东西纪许渊没有动,就仿佛盛糯糯只是逃跑了,只要家里还留着这些关于他的物品和痕迹,他总会回来的。
纪许渊从医院带回了盛糯糯那本破旧的日记,从头翻到尾,几乎每读几行字他就要停下来,稍微喘息来抵抗心口处不断传来的剧痛。
那些青春懵懂时最直白最单纯的爱意跃然纸上,早在他还没察觉不在意的时候盛糯糯就情根深种,在对自己倾诉爱意。
纪许渊搬出了这栋别墅,那种回家后面对空荡荡的房间的感觉让他恐惧。
伸出手,没人给他接着衣服,没人为他递过来冷热刚好的水,浴室里的浴缸总是空的,西装起了褶子没人给熨,再也看不见那张情动时潮红的小脸
两个月后,他因为心力不足跟老爷子辞去盛世嘉年执行总裁的位置,渐渐消失在京圈里。
以前的朋友联络不上他,父亲和许箐来看望他,让他重新回盛世嘉年工作,他只说想休息休息,再说多了他就开始沉默以对。
对这种变化感受最深的是纪忝铭,他弟弟浑身的棱角好像被磨平了。
以前谁要说他的不是,他能当场掀桌子半点不让,现在你就是捶他两拳,他也会漠然置之。
每天窝在百十平米的跃层公寓里不知在做什么,也没见他抽烟酗酒,反正见面就是半死不活的模样。
许箐回国陪了纪许渊半个多月,期间安排他见了几个小男孩,都是性格柔弱的娘炮儿类型,见过面就没了下文。
那些男孩儿说,见面纪少就开始盯着自己看,看完扔了句“不像”转身就走,弄得他们摸不着头脑。
就那样到了那年的年底,纪许渊还没有从盛糯糯自杀的阴影里走出来,还患上了心脏疼的毛病。
患病后纪许渊很少管公事,小周帮他处理遗产时偶然发现,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姜媛,居然在京郊有处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