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些外部干预治疗,完成手术越早越好,否则后期他大脑不再活跃,再进行刺激就很难有效果。”
纪忝铭点点头,跟医生道谢,扶着虚脱的许箐离开了办公室。
纪许渊已经被推进监护室,如果四十八小时生命体征平稳,就能转进普通病房了。
见他们出来,姜愿站起身紧紧地看着母子二人,许箐没对姜愿喊打喊杀,就隔着玻璃定定地看她的儿子。
纪忝铭哑涩开口:“正阳,你给你阿姨找间病房,让她去好好休息休息。”
五十多岁的身体,跟着年轻人坐在走廊度过胆战心惊的四个小时,又要逼她接受儿子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事实,再强悍的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颜正阳点点头,哄劝着许箐先去病房休息休息,许箐回头看了姜愿一眼,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他回去。
走廊里就剩纪忝铭和姜愿,姜愿手指紧紧捏着衣角:“医生刚说他怎么样,是不是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纪忝铭安抚姜愿在椅子上坐下,将医生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给姜愿。
他可能醒不过来,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姜愿平静地听完,就难以自抑地捂着脸流眼泪,不住地抽泣哽咽。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都怪我,如果我按得再紧点,他就不会流那么多血,如果我看紧他不让他割破手腕”
虽然不清楚他们被困礁石,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通过姜愿这几句话,纪忝铭也大概猜得出来。
为让姜愿好好活下去,他那傻弟弟是有可能主动割破手腕给他喝血的
纪忝铭眸色深深,沉声对姜愿道:“你们在被困礁石发生的事,已经过去,别再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我妈。”
姜愿知道纪忝铭是为他好,不想让许箐更恨他,但是不提起就不存在吗?
他痛苦地失声哽咽:“真的对不起,都是我害的他,都是我害的他”
“糯糯,你还不明白吗?”
纪忝铭让姜愿抬起头,正视着他:你不是害他的,你是救他的。”
姜愿神色迷茫,疑惑地眨了眨眼,他这副样子,怎么救纪许渊?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到现在说怪谁都没有用,我们能做的就是听医生的,帮他尽快醒过来。”
纪忝铭定定地看着姜愿:“医生说的那些方法,很明显,只有你做的到。”
“我那傻弟弟最爱的是你,最割舍不掉的也是你,令他想念又眷恋的味道是你最拿手的蟹酿橙,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盛糯糯,最喜欢的就是你的声音。”
纪忝铭缓缓吐出口气:“我说的这些你明白吗,你盛糯糯从来没有害过他,你是要救他命的。”
这点事实纪忝铭清楚,许箐也同样非常清楚,所以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她没有对姜愿大动干戈。
因为她明白,她儿子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姜愿愿不愿意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