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怎的还是这般胆小,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咱们不说出去,谁能知道?”豫章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轻声向小僮说道:“刚才母后不也是没有现什么吗?而且明天咱们就可以出去了,想想外面地清新世界,想想那些小吃美食,难道你就不想早些出去转”
豫章轻轻地在小僮的耳边诱惑着,小僮从小就跟着她一起偷到宫外玩耍,心里早就野了个没边儿,能耐得住性子乖乖地一直呆在宫里才怪。
“可,可是,”小僮终没有经得住宫外好吃好玩的诱惑,小吞着口水,又有些不确定地向豫章公主问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他们真的不会现吗?”
“放心啦,四个月没有出门儿,刚才我又演得那般投入,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母后一定不会现的,”豫章公主把刚藏在袖口里的催泪药水给放到一边,轻声向小僮吩咐道:“你现在就出宫一趟,去苏府跟晨曦妹妹说一声,明天出,咱们与她在长安的南城门会合,让她早些做准备。”
“是,公主,”小僮轻应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豫章公主一眼,道:“公主,刚才你真地用这种药水了吗?听说用完这种药水,眼睛要红好久的。”
说完,小僮便一遛小跑地出了门去,老远了都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这个死丫头!”豫章公主微愣了一下,摸了下自己的眼睛,轻啐了一口,遂起身进了卧寝,自己收拾起自己的衣服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皇宫里沉寂了四个月之后,豫章公主终于从那个怪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又恢复了她往日顽皮好动的本性,在皇宫里,再也呆不下了。
到底是年轻人,悲伤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既然改变不了,不如就痛痛快快地接受,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苏晨曦这些日子对她的开导和陪伴。
自上次太子妃地筛选过后,苏晨曦就成了来往后宫的常客,跟豫章公主出奇地投缘,几番接触之后,两个年纪相差无几地小姑娘就成了一双无话不谈地好姐妹。这一次她们想要出行的计划,好像就是苏晨曦最先提起地。
“既然茹儿想出去,那就让她去吧,”李世民轻声说道:“这样总比让她闷闷不乐地整天呆在宫里好一些,朕也不想看着以前那么欢快的一个小丫头,变得这般地沉闷,至于苏家的那个小丫头,也随她去吧,人多了,总是有个照应。”
“皇上说得是,臣妾也是这个意思,”长孙皇后给李世民斟倒了一杯茶水,轻递给他,道:“其实那两个小丫头商议着想要出宫时,臣妾就已知晓,只是臣妾看茹儿那丫头,似并没有真的放开。不止是她的病,更还有那个柳一条。皇上,真的找不到柳先生的踪迹了吗?臣妾这几日就一直思量着,茹儿现在的这种情况,或许成了她的愿,让她嫁给柳先生,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柳先生的人品和才能,配得起茹儿。”
长孙皇后悄悄地看了一眼李世民的脸色,开始做起了李世民的思想工作,她知道,对于豫章,李世民是自心底里的喜爱。
“皇后说得有礼,朕心里也清楚,茹儿喜欢柳一条,那柳一条确是配得上茹儿,可是柳一条毕竟是一介商贾,而且家中还有了妻室,难不成要让朕的女儿去给一个商贾做妾吗?”李世民接过茶碗,看了长孙皇后一眼,轻声说道:“况且,柳一条现在还是了无踪迹,现在长安城内,不管官家,还是士族,都有在不停地搜索柳一条一家人的下落,但是结果却都是无一而获,那小子的逃命本事,也可称得上是绝世无双了。”
“柳先生虽然躲起来了,但是依着柳先生的本事,在什么地方都埋没不了,是公鸡,它总有要打鸣的时候,很快便能再显露出来,这一点臣妾并不担心,”见李世民并没有生气,长孙皇后接着说道:“臣妾的意思是,皇上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把豫章也作为妻室嫁入柳家,与柳先生的原配平坐,不知皇上的意下如何?”
“这个,”李世民微皱了下眉头,轻声说道:“以后再说吧,茹儿不是还有三年才能成亲么,再等等吧。”
考虑到豫章公主的身体状况,李世民心中微叹,并没有把话说绝,多少地也给自己,给豫章留下了一些退路。
“是,皇上,臣妾知道了。”长孙皇后轻点了点头,便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作言语,她知道什么叫适度,有些话说得多了,反而会遭皇上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