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回来啦。”近有一月没有着家,现在见高来,原本憋着一股火气想要出言训话的房遗爱,在看到高阳那不怒而威的白嫩小脸之后,语气便不由得和缓了下来,嘴巴里面也是小声地蹦出了这么一句没有什么营养的话来。
“公公他老人家病重,差点无医,家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本宫还有心情在宫里面呆着吗?”不满地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高阳目光向房府的后宅正厅,房玄龄所在的房间瞄看了一眼,道:“若是本宫到现在还不回来,到时候,指不定又有什么人会在本宫的背后,指着本宫说三道四,那不孝不礼的罪名,本宫可是扛之不起。”
“唔~”听出高阳话语之中的似有所指,房遗爱的面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小看了高阳一眼,装着迷糊轻声说道:“原来是挂念爹他老人家的病情,呵呵,公主且请放心,在柳先生来为爹瞧看过之后,爹的身子已然大好,现在已与常人无异,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呢。”
“哦?能处理公务,那就是已经没事儿了?”高阳轻点了点头儿,淡声说道:“如此的话,倒也真是省事了,宫里的豫章姐姐还在等着我回去刺绣呢,既然公公他老人家无事,本宫这便回宫好了。”
若不是母后有过吩咐,再加上豫章姐姐在旁不断地劝说,高阳还真是不愿回到这房府中来,不愿看到房遗爱的这副怂样儿,更是不愿见到房玄龄那张不欢不喜的老脸。
如果有可能的话,日后便是一辈子住在宫里,高阳也会心甘情愿。
若是自己的夫君,能够像是柳亦凡像是柳一条那般地有才,或是能够像是罗通像是长孙涣那般地挺拔俊俏,自己又至于会像现在这般,有家不回,还老是会遭到父皇母后他们的斥责?
一股怨念在高阳的心中生起,再抬眼看向她所谓的夫君房遗爱地时候,心中也变得愈地厌烦起来。背着自己去花房寻欢也就算了,可是,在花房之内,连个青楼歌女都争之不到,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窝囊!
“诶~公主,”见高阳刚到家门儿,话还没说上两句,转身便欲要走,房遗爱忙着起身将之拦下,看着高阳讨好似地开声说道:“既然回来了,好歹也该去给爹见上一礼,这段时间你一直不在府里,爹他老人家也是好生惦念。”
不管在外面是多么地强势,嚣张,甚至是霸道,但是在家里,尤其是在高阳的面前,他就是一无牙的老虎,少齿的幼儿,无论心中是多么地愤怒,不甘和不喜,房遗爱就是不起火来。
好声好语。软声细语。泣声苦语。就是不敢狂声暴语。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高阳。就是房遗爱这辈子最大地克星。
“他会惦念我?”高阳冷声笑了两下。道:“恐怕。他是怕本宫在外面出了什么事端。他不好向父皇向母后他们交待吧?”
“你!”
“我。我怎么了?!”一挺胸脯。高阳昂头便迎上了房遗爱抬手伸出地指手。一脸地无畏与嘲弄。
“我……我……我……”
“哼!”看房遗爱伸着指手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有放也半个那啥来。高阳更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招呼没打一个。直接转身便出了府门。
“你……,唉!”一声长叹,房遗爱无力地瘫坐在身后的椅上,看着高阳倩丽地身影在门前消失,不由得便想起大哥未婚之前誓死也不娶公主为妻的宣言来,轻叹了一声,喃声自语道:“大哥,是对的。”
别人娶妻,相夫教子,孝敬公婆,而他房遗爱,却娶了一个太上皇来,打不得,骂不得,冷不得,热不得,生生地受得着诸般地闲气。
噼哩啪啦啦啦啦啦!!!
一阵翻箱倒柜,在碎了数十个茶碗花瓶桌椅板凳之后,房遗爱胸中的抑郁之气终是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面无表情地吩咐下人将屋中收拾干净,他自己则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物,阴沉着脸色,缓步向他们家老爷子所在的书房走去。
高阳公主虽走,不过这后的一堆烂摊子却还是要有人去收拾,别地不说,老爷子那里却是要打上一声招呼,公主回来见礼的事情,还需要老爷子出帮打个圆场儿,对外为高阳帮衬一下。
不然,日后若是皇上皇后问起此事,没有人帮她把话给圆上,高阳少不了又要挨上一顿训责,这对他们房府,对高阳公主自身的名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