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不是一直想要随军出征高昌,在刀兵之中搏出一个大好前程吗?”看了还坐在那里有些惊异与不知所措的公孙贺兰,柳一条轻声说道:“眼前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跟在这位李叔父的帐下,战功不会旁落就不说了,在同等战功的前提下,你也会比旁多出一些晋升的机会。”
李绩治军虽然严明,但是他本人绝不是那种死板不知变通之人,相反,做官能够做到出将入相,历经三朝而不衰,这说明李绩有本事、有才能、有运气的同时,也表明他绝对是一个很会做人的人。
所以,把公孙贺兰这个莽撞的小子交到这样一个知理明势的将军帐下,柳一条放心也安心,最起码不必担心有人会在军中给公孙贺兰使手段下绊子。
“听上去确是不错,”公孙贺兰绝对也是那种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奸滑性子,在有人情可用,有空子可钻的前提下,他才不会傻啦吧唧地还去走什么低层路线。
“不过,李震那小子怕是不好搞定啊?每天揍他几顿本少爷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他的怪病却是……?”学着柳一条说话的语气,公孙贺兰很是奸滑地向他的大哥看来。
有柳一条这个神医在侧,像是什么治病救人的事情跟本就不必他去操心费力,所以,吃惯了现成饭的公孙贺兰,这一次也是很自然地就将问题抛给了他的大哥。
“那小子的身体根本没病。”柳一条直接就给出了定论,道:“神清体健,精力旺盛,他的身体怕是比你小子还要壮实,根本不会有任何病症。”
“既然如此,那李叔父他为何还会……”怎么也没想到柳一条会给出这样一个结果,公孙贺兰很是奇怪地出声询问。
“所以为兄才说他的身体没病,”说着,柳一条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着公孙贺兰道:“他的病,在这里。”
“癔症?”公孙贺兰吓了一跳,不过随即便反应过来,道:“可是看他上午的样子,神清意明,根本不像啊?”
癔症是古人对精神病的一种叫法,见柳一条说是脑袋有病,公孙贺兰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精神病上面,见此,柳一条轻摇了摇头,道:“只是轻度的抑郁罢了,只要调理适当,很快便会恢复如初。”
“能好就成。”公孙贺兰松了口气,他才不管什么抑郁不抑郁,只要能治,那就不是什么问题,至于什么是抑郁?为什么会抑郁?有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吗?
“他们此次至少也要在长安呆上三个月的时间,”很满意公孙贺兰这种不知而不问的态度,柳一条也懒得再向他多作解释,直接向他嘱咐道:“这段时间,你只要每日带着他在长安城里闲逛就成。”
“李震之所以会变李叔所说的那副样子,”柳一条道:“多半都是这些年在军营内憋闷所致。”
“想想看,”为了让公孙贺兰更好的理解并为李震治疗,柳一条很仔细地向公孙贺兰解释道:“五年前,一个在长安城里无拘无束、散漫惯了的纨绔少年,突然之间被人给带入了简单而枯燥的军营之内,每日要做的事情除了操练还是操练,没有一点乐趣不说,只要稍有犯错,就会隔离禁闭,这样的生活,成人也便罢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出问题才是怪事。”
从上午李绩对自己儿子的严厉态度就不难猜出,李震这些年每次做了错事,怕都是禁闭加身,弄得这孩子现在一听到禁闭二字,就吓得跟要入虎口的羔羊一般,喊爹的声音都让人听着有些寒战。
“这么可怜?”公孙贺兰心里一个激灵,他跟李震年龄相仿,身世相仿,成长的过程也大同小异,所以,对于李震这些年可能的一些遭遇,他亦是能够感同身受,所幸的是他老爹还有大伯并没有像李绩那般严厉,不然他岂不是也会同李震一样被强送入军中历练?
“李叔父治军严谨,对自己的儿子只会是更加严厉。”柳一条定声回道:“所以,要想让李震恢复如初,只有让他尽可能地放松放松再放松,以前你们在长安城所经历的种种,不妨再从新演绎一遍。”
“这好办”公孙贺兰爽快地一拍桌子,高声说道:“吃喝玩乐打砸抢,我们在行啊”
呃?虾米东东?
这回倒是轮到柳一条开始愣神儿了,很是无语地看着一副趾高气扬架式的公孙贺兰,心中很是无力地想道:合着以前,这帮倒霉孩子尽是在做这种缺德事儿了?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