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下去,阿四扭过头,寻了根藤蔓坐下。
皎洁的月光打在晋翰文的身上,蒙上一层如梦如幻的浅色光晕,他乌黑浓密的长发散落在白皙的肌肤上,眉眼如画,雌雄难辨,美丽的不似人间之物。
此等美人,生于秩序崩坏之时,只有一个下场。
阿四开口打破了沉默,换了个话题,“你妹妹怎么样?后来见到了吗。”
晋翰文点点头,“在地下城里集中上课,成绩还不错。后来男女分开管理,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阿四用脚尖划拉着地面上散落的烟叶灰烬,犹豫了半天才为自己解释,“我走上那条路也是被逼的,我个子长得快,乞讨不到多少钱,那群人就想断我条胳膊腿,我捅死一个人逃了出来,但被他们盯上了。我没办法,我得活下去。”
晋翰文笑了笑,“你直接这么说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生气。我也不是要审判你,只是想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你不是坏蛋。”
阿四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嘲笑声,“杀人放火不算坏蛋?偷渡贩毒不算坏……恶人?”
坏蛋这个词实在太过亲昵可爱,阿四说了一次就不想再重复。
晋翰文:“谁知道呢。有些事情如果不亲自经历,永远没资格评价。”他张开五指对着月亮,手指修长漂亮,骨节匀称,指甲修剪得很精致,“我也杀过人啊。滚烫的鲜血洒了我一身,喷泉一样咕嘟咕嘟,我才知道砍断脖子居然那么难,他都有时间对我说几句话。”
阿四浑身不自在起来,他不想听到别人内心太过隐秘的故事,越是了解一个人的苦痛,就越难痛下杀手。他努力唤醒着自己的杀意,嘴巴却擅作主张的发出声音。
“说了什么?”
晋翰文勾起嘴角,像是猎人看到猎物上钩时一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你一个问题,怎么样?”
阿四警惕起来,“老子没兴趣。你他妈爱说不说。”
晋翰文撑着下巴看向他,眼里全是笑意,“真的吗?很划算的,我保证不撒谎,如实作答。”
“谁鸡巴想知道你的事情!滚滚滚!”
此时的阿四还以为自己只是利用这个叫阿文的男人,以为自己未来与他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以为自己不会对他生出丝毫兴趣,以为自己并不在意他过去遭受的一切。
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这个漂亮的男人却不再吐露丝毫。
阿文口中的“他”究竟是谁,为什么阿文会杀了“他”,“他”对阿文说了什么,阿四最后都没能知晓。
至于为什么。
晋翰文表示没办法,阿四太想反攻了,如果不是阿四误会自己被人强暴过,一定会在哪天找机会干他的屁股。他要是把过去那些事情老老实实说清楚,阿四就不会再疼惜他的屁股了。他可真不想做下面那个,阿四的技术明显很烂,鸡巴又粗大,想一想就很恐怖。
但此时此刻,晋翰文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一直庆幸着那天没说太多,阿四也不知道那天是他离真相最近的一次。
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晋翰文舒展了一下筋骨,吊儿郎当的说。
“够不够,再来一次?”
“行,你搞快点,少他妈弄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等两人的身体重迭在一起,阿四很快又被那几根藤蔓玩得神志恍惚、淫水四溅,喘息尖叫着被带上一个又一个高潮,无止尽的高潮让他浑身瘫软无力,只能任由身后的人操干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