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忆起往事仓河想说的可就多了,奈何身边无人相告,只能将一切憋在心里。
还挺想见见是谁家的小姑娘,让一个时不时就往人间跑的人逼回来上班了。
秦不遇就这样,不眠不休地在书房呆了六天,直到第七天夜里他终于相信了没人传讯的事实,他把桌上的一切通通推到地下,抽出他的卷轴开始翻找袁朗的位置,只要被他标记过的,进过他卷轴的,他通通都看得见在什么地方。
他又丢下了所有的工作,跑往人间了。
他现在就要下去问清楚,她林似萤的心是什么做的,他以为他这些日子来做的事情她都能知晓。他一个财神,天天下河给小孩摸鱼,还要喂马,只在一旁看他们聊天,搞得好像他天生就爱捉鱼喂马似的。
人间一连下了好几天大雨,两人叁马就躲在霜肆找到的洞穴里避了好几天雨,等待雨停。
秦不遇找到两人的时候,袁朗那种救星来了的眼神让他忽然没有了要发难的决心,来时的底气已经泄去了大半,只是脸还臭的慌。
林似萤看向他阴沉沉的脸,率先开口:“秦道长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说要走了吗?”
秦不遇自知尴尬,只得摸摸脑袋干笑两声:“我这不是去买马了嘛。”说着扯了扯手里牵着的白马。
“”霜肆已经在心里怒骂秦不遇没骨气八百回了,亏他还挺愧疚的。
“秦道长你不知道,你不在我们都没烤兔子烤鱼吃了,天天吃干粮,阿萤姐姐都要吃吐了。”袁朗有些刻意的强调这,试图唤起秦不遇的同情。
这个方法果然屡试不爽,倘若现在若是是问起他是不是天生就爱捕鱼,他会很自信地说是,我秦不遇从小就爱捕鱼,活了这么百来年,还爱和马亲近。
“是嘛,雨停了我去找吃的吧。”他挤在林似萤身边坐下想开口问些什么,或许是碍于人多,亦或许是他根本问不出口,只能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林似萤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外边的雨势,径直向外去。
秦不遇刚刚坐下又爬起身追出去。
袁朗和霜肆相看咂舌,有种见怪不怪的感觉,不再理会。
林似萤顶着毛毛雨向外走,秦不遇跟在后面,又不敢靠近,只得远远跟着。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像生于俱来的压制,虽说也没有这样吓人,但他就是挺怕的,总感觉林似萤随时随地生气,虽然她没有这样。
“秦道长跟着我干嘛?”林似萤忽然停下,站在小坡上两人视角平视,但却让人感觉居高临下。
来了,就是这种感觉。
他一下子结巴起来,脑子里明明很多想说,想问的话生生憋在喉间,只磕磕巴巴地冒出来一句话:“怕你乱跑……”
“哎哟,我能去哪,我就上山找点果子啊吃食什么的,你回去吧。”林似萤喜笑眉开,整张脸忽然切换了另一种模式,看起来甚是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