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孩子喂药了?”
顾见卿见状,则找了凳子将乳娘抱下放在地上,她的脖颈处因为挣扎而被麻绳磨破的血肉已经结了痂,触了一下,发现喉骨早已断裂。
找了块粗布将她的身子盖住,顾见卿站起身,目光落在屋外的众人身上,接着又朝外看去,只见碧天似绸,云鱼游空,青山葱郁,风过生浪,今日天气不错。
“一开始这孩子哭闹,嫌吵得麻烦,就去顺了点蒙药,让羊婆子混人喂她的牛乳中,每次用得量少,没一会儿就醒来了。”
聚义堂中,羊婆子和那两人被捆在堂中,大当家坐在正中,痨病鬼坐在侧位,顾见卿则坐在堂下,他双臂搭着扶手,垂着眼睛不说话。
“你好歹是奶过娃娃的人,那蒙药到底能不能用你还不知晓?”痨病鬼瞥了一眼羊婆子,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没、没给什么东西。”
“没给东西你这般支支吾吾!”大当家猛地拍了一把凳子,“说,拿了什么好处。”
“之前……之前他们偷偷下山,劫了一家药商,得了一根百年老参。”
“什么时候下山的?”
“之前巡山的时候,瞧见他们人不多就动了手,二当家也知晓此事!”
顾见卿和大当家目光顺势看向痨病鬼,痨病鬼敲着烟枪,缓缓道:“我当时想着他们无聊,就随他们去了,他们也没耽搁多久,那药商也没出什么事,便没太在意。”
“二叔此事也没与我说过。”
“一件小事,我觉得没必要说,免得侄儿时时劳累。”
顾见卿听完没再多言,而是用余光看了一眼仿佛事不关己,慢慢咂烟的痨病鬼,随即看向堂中叁人:“这些且不说,但此回之事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轻饶。”
“少当家的!”
“那林秋儿作息脾气只有乳娘知晓,也只有乳娘明白,要附上什么东西,才能让林知府相信孩子还活着。信送了去,他没有立刻动手便是要保孩子平安,投鼠忌器罢了,如今你们害死了她,若被看出端倪,那知府鱼死网破,我们尚未准备完全,难不成你是打算拿兄弟们的命去拖延吗?”
“可、不是还有少当家屋里那个——”
“她只是个绣庄的绣娘,哪里知晓怎么照顾这知府女儿。”听他们提到燕瑶,顾见卿脸色顿时一沉,碾着手指琢磨道,“不过你们这么一搞,她不会也得会了。”
“侄儿这是想到要怎么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