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近脱掉戏服换上自己的常服,冯纯跟我说去取明天的道具,叫我等他一会儿。
我刚答应,洹载就进来了:“一起回去吧。”
“好啊,等等冯纯可以吗?”
“好。”洹载应承下来。
洹载仔细端详我的脸:“有黑眼圈了。”
“全靠化妆遮。”我做个鬼脸,“谢天谢地明天12点开拍我可以晚点起,今天只差睡在地上了。”
“明天要在爆炸点附近跑来跑去,好好睡足,小心一点,别被炸到。”
“你不也有吗?虽然是敌军,你也要小心哦。”
我俩互相看看,然后莫名其妙笑起来。
“我一直都觉得,认识你真的很幸运。总是在被你帮助啊,我。”我说。
“虽然你不认为,但你也帮助我很多,一定要说的话,认识你是我这辈子的幸运。”洹载答。
“我认真的,洹载。谢谢你,带我学习,还是共同进步,全部都,谢谢。”
“比起感谢,亲一下我会更开心的。”
洹载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好像就在等猎物自投罗网,又笃定我不会这么做。
他总是这样,无论哪种结果都能从容应对的气场。
我看着他,脑海里八百个应不应该一闪而过,最后决定就叫他意外一次。
于是我靠近他,说着:“就这一次。”
然后做了我最不应该做的事情。
我主动吻了他的嘴唇,蜻蜓点水那样的,很快就结束了。
从容不迫的洹载消失了,他有些呆滞,那样看着我,而后忽然认真地把我带在怀里,低下头想要再次来过的时候——
闪光灯突如其来。
悸动与喜悦瞬间消失,我和洹载同时看向闪光灯的方向。
一个人带着哭腔,好像是女孩子的声音,她从帐篷缝隙死死盯着我们,而后飞快地离开了。
“……对不起。”
话语脱口而出,那瞬间我不知道在对谁道歉,也不知道在为什么道歉,或者为什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一切都不重要,几秒钟前的犹豫和赌博心带来的确信感瞬间消失,理智回来了。
我无法仔细去想这件事对他的影响会有多大,开始懊悔我为什么要这样。
我可以拿自己的未来赌,但我不能拿洹载的。
于是我看着洹载,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洹载眼神带着些许闪烁,他看着我,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