洹载认真地看着我:“你面对的问题是所有人都必须回答的问题:‘我应该称颂什么’,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时间长短。在创作的尽头,每个人必须面对的是自我,不论嘴上在说什么。”
“你是说,我应该表达自我?尽管它们一点都不有趣?”
“我是说,每个创作者只能表达自己愿意歌颂的东西。觉得爱情不重要,就不会有写爱情的灵感;觉得生活很满足,就不会有写生活的念头。反而从侧面能够说,你对自己近期的生活很满意?”
“……是这样。”我细细琢磨,“除了创作压力,我很满意。第一次住别墅,第一次开公司,第一次写歌还有人听,包括回到舞台,拿到周冠军,都很高兴。我是不是有点胸无大志?太容易满足了?”
“你是太容易知足,明明也经历过很多挫折,一旦迈过去,立刻全都忘了。痛苦没有对你造成影响,你也不会因为痛苦怨天尤人,所以,你才觉得啥也没有。”
“我有这么缺心眼吗?”
我指着自己鼻子问。
“参加选秀,零基础到热门出道选手,累倒过几次记不住;名额被黑幕,你甩甩手就把对赌资格丢给我,也没想着报复;拍戏被工作人员挤兑,没说累,片场事故,没服输,就连物料被当作垃圾处理都是为了说服我放弃你。这些都是去年发生的,要是换成别人,哪会那么快回到舞台?”
“你还是在说我缺心眼。”
我揉着脑袋回答。
“我是说,或许你不觉得这些很了不起,但认识你的人,没有人会不敬佩你。jeffery天天念叨你,说哪个伴舞跳得不行,会说‘连吴樾都不如’。”
草,这家伙干嘛拿我举例子,我记仇了:“很好,我记得他恐同,我一会儿就上微博录小视频恶心他去。”
“在这儿录?”
“我我我我我回去录。”
peak9还没解散,现在这么做,是在害他们九个人。
“练习生实力的尺牍,现在是行业职业判断的尺牍,不论大家怎么想,视线都会聚集在你身上的话,你不是爱豆,还会是什么呢?”
“我觉得你这是情人滤镜,被你说得我好像无所不能似的。”
“你本来就是这样,我又没有偏离事实。”
我终于忍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绕过桌子,试图去揉搓洹载好看的脸:“给我老实交代吧,你这些花言巧语都对多少人说过了,我是第几个听到的啊。我真的不信你从来没谈过了,你这一出手无往不利好吗。”
我上手才发现揉搓计划失败,他体脂率也太低了,皮肤管理又到位,触感就变得又软又滑。
我胡乱摸来摸去,摸到放弃,洹载的手牵上来,安抚我的不满,眼睛依然笑着看我,说:“能把你钓到手就可以,我不贪心。”
“我真的不觉得我哪里好啊。”我叹息道。
“回顾一下你去年的经历,告诉我,你有什么情感,是你忽略,却隐隐影响着你的决策的?”
忽略掉,却影响决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