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床上,最终能说出口的只是:“你在干什么?”
洹载坦诚相告:“5月21日要出倒数第二张专辑,预定十首歌,三首分给我做,在找灵感。”
“这么早啊。”我歪着脑袋。
洹载直笑:“哪能跟你一样,极限两周编曲舞蹈v带上架。人越多,要协调的就越多。21日上架,10号就得搞定歌曲母带,20号就得搞定v和全部排舞。群舞的编舞比lo难,我们现在合作的那位,得留出起码半个月。倒推4月25就得开会决定主打、副主打歌。开会又是盲选制,有内部作曲家投票,也有我们成员投票,就算开一天,编曲也得在4月23日交出去。编曲是制作最简单的一步,但作词作曲,六周出精品,不算时间长。你们才是,效率高得离谱。你说听歌的粉丝,能不能想到你们这么赶呢?”
“……就这样,冯纯还提议做收费专辑呢。”我把头埋在床单,“我写不出来啊。”
“这不是打歌第三周,着什么急?”
“就是先想想。”
我在床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发泄着无意义的焦虑。
此时一句话打断我的蛄蛹:“要不要我帮忙?”
“不行。”我瞬间坐直,下意识否定。
“你看不上就没办法了。”洹载点点头。
“不是啊,我不能靠你啊。是我要走这条路,把我彻底榨干以前,我不能跟别人求助。你也不行。我得靠自己。”我揉着脑袋,“虽然我现在已经快榨干了。但我应该再去想想办法——难道我连十首歌都写不出来吗?”
洹载低着头笑,笑得我一不开眼睛。
“别笑了啊。”我恨不得钻进频幕揉他的脸。
洹载清清嗓子:“你觉得困难在作词,作曲,还是编曲?”
“编曲我一直瘸腿,要是算上田叙间接指导,他贡献度接近百分之八十,我对乐器搭配功力远不及格。作词好像是最简单的,押韵难,写高深的意向难,但不是没办法。作曲,好,死穴。不能仔细想,仔细想,我简直是爬进乐坛的。”
洹载毫不给我面子,爆笑到麦克风都是吃吃的音。
但我有什么办法,这不就是事实。吐槽接二连三就出了口:“故事还要高潮?我真是疯了才写那么嚣张的歌词。我已经能想到了,几个月后,大家好,我是吴樾,我的新歌名字叫《我太监了》!”
洹载直接笑翻,笔记本倒在沙发里,不断抖。
“打歌完,要是没别的工作,就又得泡田叙的工作室了。”我捂着脑袋,“拆歌吧,还能咋办呢。就当写命题作文,数量上去,量变总有一天能质变吧。”
洹载终于回到我面前,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别急。其实该培训你的,我和aanda都教你了。积累是慢工出细活,不能强求。我早就在帮你打听,音乐学院的短期培训项目了,但国内没有流行音乐方向,只有演奏家的。aanda说伯克利有夏校,4个月的进修班,不过也得年底申请,明年去了。索性,3月不是回归过了吗,后面如果一定要出歌,就用单曲维持热度吧。你也该体验一下正统的音乐学校是什么感觉,会很不一样。”
“伯克利啊……我都没想过这方面。”我挠头。
“11月peak9出最后专辑,全国巡演,带参加音乐颁奖,拖拉到12月就是极限了。到时候我也得暂作休整,明年,我们一起去进修。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