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摸脉搏,稳健有力。
洹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除了刚打湿的衣裳。
确认过这一点,我才终于松了口气,坐在地上,后背冷汗直流。
现在该怎么办?
我费力把他背上床,又脱掉脏衣服,拿毛巾擦干他的身体,这才盖好被子。
他睡得很安稳,我坐在床边,焦虑不安。
要不要送去医院检查?起码联系一下他的助理或者经纪人?
或者隐私对于现在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可以去找物业让他们派人上门?
但洹载的经纪人,刘姿女士,不就在隔壁栋吗?
但是哪户呢?
如果我的手机还能用,我起码能找冯纯商量一下,但现在,除了洹载的手机,我还能用什么呢?
我搓搓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拿起洹载的手机,手机屏保是我们的合影,比赛时的。face id认出我不是主人,拦在我求助道路上的新问题出现了:密码是什么?
每个人设置密码的习惯不同,我的手机锁屏码是身份证后六位。
我试着按下洹载的。
失败,并且提示,如果输错密码5次,手机会自动格式化。
冯纯的密码是他的生日。
我试着输入洹载的。
失败,错误提示还有4次机会。
好吧,也许不是没有思路——我输入我的生日。
失败,还有3次机会。
还有什么六位数字能成为洹载的密码呢?就算让我猜,他来找我表白的日子,分手的日子,复合的日子——如果我不看备忘录设定好的,我根本不记得。
也许我该检讨为什么不记得具体时间,但我不是不重视洹载,现阶段我要做的事情太多,随时都要应对各种问题,设置提醒也是避免忙到忘记。
但都不重要。
还剩3次,我拿什么挑战?
也许去楼下求助更靠谱一点。
心乱如麻,这个念头再次浮现心头时,我站起身准备外出求助,却感到衣服被很轻柔地勾了一下。
洹载醒了。
他的手虚弱地悬在半空,想够到我,又起不来床。
我赶忙坐回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又是额头相抵,确认温度没升高,神经才稍微解绑些许:“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洹载傻了一样,嘴角高高扬起,醉酒后的双眼带着水雾,直直望着我,一眨不眨。我手心他的手指,不安分地伸展,钻入指缝,直到与我十指相扣。
我用空着的手狠狠拍他手背,落下时却舍不得,变成了轻柔的抚摸:“快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做检查,以防万一。”
“你想解锁我的手机。”酒精并没怎么动摇他的嗓音,如提琴般沉稳有力,洹载笑起来,眼睛都弯成月牙,十分孩子气,“查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