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为什么还不出来?”
“我想回家。”
食材和今天的花都送到,我把它们都搬运回家,然后开始做晚餐。
其实,做饭不难。
这并不是因为我父母做厨师,我耳濡目染,这么轻易地下判断,而是任何一件事,如果你掌握了本质,做起来一点都不困难。
肉食可能有血,用什么佐料掩盖,或者用什么处理方法从根本上减少隐患;什么食材没有味道,需要用汤汁、调料入味,挂在上面,增加食欲……食材会因为季节不同,新鲜程度和价格也不同,烹饪的手法会因为地域不同,做出百般种风味……
吃饱,吃好,是食物存在的根本意义。
就像陪伴,爱护,是家存在的意义。
我忽然就想起,青春期,每每被表白时,我为什么都下意识拒绝:我知道,我的外形很不错,但我害怕。害怕承担责任,害怕做得不够好,害怕被比较。冯纯跟我哭诉时,转述的那些话,我都很难不暗自跟自己比照:如果是我,难道我能够做得更好?
但这些都是没有正确答案的。
只要,有一个答案刚好适合,那就是最好的。
大片橙黄晕染着天际,带着初上的路灯,蜿蜒成河。也像是不知名的灶火,在热气腾腾地等候每一个奔跑在路上的归客。
所有食材等着最后一步,灶上煨的汤,咕咚着。
我把鲜花插进花瓶里,之前买的换换水,等着。
世上确实有很难解释的事情,比如说,我掐着微信,反复播放洹载的牢骚,突然停下手,视线看向门口的时候,门开了。
洹载穿着出门时的外套,手里拎着检查报告,蹑手蹑脚想进门给我个惊喜,就这么被我看个正着。
于是,一个前一秒还咬着嘴唇坏笑的男人,突然偃旗息鼓,踩着小碎步关上门:“我……我回来了。”
我跳下吧椅,扑向他,抱个满怀:“嗯,回来了。”
我们就这么拥抱着,一句话也不必说,对视一眼,都能露出笑容。
如果这不是幸福,那还能是什么?
洹载迫不及待打开报告:“你看嘛,数值全都正常,你们就是瞎担心。”
“喔。”各项数值果然在正常范围,一切都很健康,我问洹载,“跟刘姿说了吗?”
“就算我不说,她也会从庄唯那知道的。”洹载扁着嘴,委屈道。
“还是说一声比较好嘛,你们是合作伙伴啊。”
洹载拗不过我,在我的注视下,把报告一张一张拍给刘姿。
刘姿只回了一个ok。
“搞定?”洹载征询我的意见。
我点点头。
“吃什么啊?”
洹载闻着味追进厨房,看到满桌子备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