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我能跟你一样?我就在那出生的,没挪过窝。”冯纯直嘲笑我,笑完又是顿足,“诶哟……要不我陪你俩去吧,给我个痛快行吗。”
“爬吧你。我们走了。”
我拉着洹载,转身就往电梯楼走去。
站进电梯,看着数字,我突然想不起来:我
家在几楼来着?
脑海里迅速闪过一系列跟房子有关的数字:洹载家在13楼,刘姿女士家在21楼,公司在写字楼的8层,去过的《时代影视》拍摄楼在10楼……
一个按电梯的记忆忽然闪现在脑海:这个小区是我家平房拆迁后的回迁楼,在我上大学时候装修好,放假第一次被接站的亲妈带到这个家,以防我迷路……
“是16楼……吧?”
我不确定地说,按下按钮。
洹载在我耳边轻声笑。
“水深火热。”我吐槽发自真心。
看到熟悉的场景,我知道,找对了。
两梯两户,对门门口放着鞋柜和金桔树,他们夫妻有一个女儿,在欧洲学生物。
我家门口呢,则是我亲爹,老吴专用的烟灰缸——大桶可乐瓶子,掺着水,里面泡的都是烟头。白女士总是让他扔,他就不扔,放在大门口,发烂,发臭。
看到熟悉的大门,我才想起来一个很要命的事情:
我已经住习惯用指纹锁的家了,而这个,还是钥匙锁。我家又没有在门外藏钥匙的习惯……
打开手机看时间。
完了,中午12点,正是餐馆最忙的时候。
“我打个电话吧。”
我对洹载惭愧地笑笑,才想起来隔着口罩啥也看不到。
我认命地按着白女士的号码,等待着接通。
如果能接通。
“喂?你咋打电话啊?忙着呢?有事说事?”
白女士用她独有的大嗓门喊着,背景音是餐厅后厨,熟悉的大功率排烟扇的声音。
洹载听到穿透听筒的呐喊,吃吃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