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快要睡着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
冯纯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想安慰自己一定是幻听。
但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拳头一下就硬了。
在冯纯挥着疲惫的拳头回应问候前,理智还是先提醒他:不,不对,等等,先思考一下。
谁在敲门?
刘辉跟乐队去外地表演了,下周才能回来;王军请假回家有事,在刘辉后面回来,更别说他们都有钥匙。没有快递今天到,还是寄到合租宿舍。楼上楼下邻居一般都很安静,大半夜的从来都不找事……
门继续咚咚咚,冯纯快哭了。
周六他就睡了五小时,他承认他是惦记周日的时间,把所有活都往前赶,但这可是周日,双休日的日,更别说是凌晨?
报警了。
冯纯欲哭无泪,手够到床头柜,把手机摸到手里。8个未接来电忠实地显示的名字,让他很是无言地,认命地,不带一丝情绪地,开了门。
门开了,一个脸色铁青,双眼比他更冒火的男人冲进屋。
冯纯悄悄吐口气带上门,去厨房拿两瓶水,坐在沙发里,给裹着外套,但里面是居家服的男人。
李洹载。
“谢谢。”
李洹载接过水,显然还在气头上,三番五次拧不开瓶盖。冯纯看他这样子,只好拧开自己那份,塞到他手里,把那瓶濒临扭断的水放在桌上。
“怎么了?”看着李洹载半瓶下肚,冯纯才问。
脑海里不自觉回顾起安排:吴樾回归是在下下个月,下个月下旬要开始v和宣传统筹,这会儿正是创作期,他还格外贴心地提醒两个已婚人士,下个月开始不能乱搞,起码状态得维持两个月。李洹载私人接的活,都被他塞进gift的日程里,gift没有正在进行的工作……所以说,可能不是工作上的事。
那是什么?情感上的?俩人凑一起,新婚没几个月,腻得要死,谁都不是爱玩的人,吴樾父母也很接纳洹载,把洹载当亲儿子疼,几乎想不出来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这是凌晨?拜托,夜生活时间,就不必来搞他一个单身狗了吧?尤其李洹载的裤子,怎么看怎么像是睡裤啊?
李洹载望着冯纯,深呼吸几个回合,才开口:“我和吴樾本来在睡觉。”
冯纯看一眼客厅的时间,2点23,哦了一声。
“……好吧,大概就是那样,我们都还没睡,准备睡的时候,吴樾电话响了。”
冯纯把建议你们睡觉关机压了下去,继续哦。
“电话没有备注,所以我们猜是打错了,或者广告。我打算继续,我俩闹着,吴樾接了电话,然后我就看到他的表情,从开心变得有些郁闷。我猜那是他认识的人,后面就没注意听,等他挂掉电话再告诉我。没想到,他电话是挂了,却打开了银行页面,看了看余额,大概十多万,就问我能不能借钱给他。
“钱当然没问题,我也拿手机,当场要给他转账,等银行短信随口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打电话的是他一个初中同学,他的亲人生病了,除开医保保障外还需要三十万做手术,能不能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