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经歷的微妙过后,我和刘裕之间有股尷尬的沉默。
刘裕是看似淡然却带着颯爽的性子,多数时候都能引领着社交气氛,独处时他也常有话聊。
刘裕的一路缄默并非常事,平时的我也非嫻静温婉,以至于这般沉寂发生在我们之间,显得格外诡譎。
小时候曾发生过几次同样的情况,事由多半因我玩闹或任性使过头,引得好脾气的刘裕动怒,每当这时后,他会抿紧嘴唇,坐在彼此视线所及之处安静看书,待我服软主动示好。
刘裕刚刚收起刷过楼层感应器的门禁卡,下頷微扬,目不斜视的看着楼层萤幕,略薄的唇瓣没有弧度,像是没有情绪一般。
我看了一眼他微蹙的眉宇,心里清楚若不试图改善僵化的空气,等会儿回家爸爸妈妈肯定能看出我们之间有问题。
脑海中转过几种方法,间聊、打闹或是善意触碰,应该都能够化解这股空气凝滞的危机。
然而此际最重大的问题,恐怕是我压根儿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惹得刘裕不高兴。
唯一想得到的,是关于緋闻的玩笑话或许过火了点。
毕竟我又不能确定,对于刘裕而言,现在是不是有使他不能和青梅竹马传出恋爱谣言的原因。
「我刚才说緋闻并不是??」
正当我与开口破冰时,电梯门轻响一声开啟了,我迈出电梯,正想继续说,「爸爸?」
先开口喊人的我却愣了瞬,直到刘裕走到身边,才回过神过来。
「叔叔晚安,您在佈置大门吗?」
抱着圣诞红盆栽的爸爸笑了声。
「新年都过了,这圣诞红再怎么鱼目混珠,也该退位了不是?」
刘裕接过盆哉,含笑说这花养得好,自然是放多久都赏心悦目的。
「你阿姨她託朋友买了些进口松柏,说是风雅也有气韵,这儿之后就给她运用了。」
爸爸拿起放在一旁矮柜上的水盆和抹布,解锁并敞着大门示意我们入屋。
「至于这里头的小玄关口啊。」我想放些香水百合。
「香水百合?」我愣住,下意识瞥了一眼刘裕。
「咦我家小公主这状况外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那不是你最爱的花吗?」
我困惑的皱眉,「是没错,但??」
虽然严格说起来,那是更像是对我而言有特殊意义的花,但这应该不是目前癥结的问题。
爸爸上星期才说过,熟识的花室经营人告诉他,为能支应超量海外订单,新季度决定暂止贩售佔往年营业额较小比例的彩色百合花系。
我不解,看向爸爸,爸爸却也歪头,以同样不解的神情望向刚刚关上大门的刘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