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吗,小心。」
他走到床的另一侧整理点滴管,观察了一阵点滴输入的情形。
「刘裕。」我用空着的另一隻手轻扯他的衣摆。
他的视线从点滴袋下移到我的脸庞,温柔道:「肚子饿了吗?待会儿我去问护理师能吃什么。」
我摇摇头,低声说:「你回来坐好。」
他顺着我的视线,望一眼刚才坐着的陪病椅,仍杵在原地不动。
刘裕朝我微微笑,又仰起下巴,定定凝视滴速稳定的点滴筒。
「等点滴打完。」他察觉我的目光,俯下身体,平视我双眼,黑色眼瞳里的流光温柔,「护理师说空瓶不好,我在这里看着,以免错过时机。」
我不满噘嘴,想着要吸引他的注意,下意识就用了打点滴的手拉扯他手腕,刚才逆流导致的血珠还未凝乾,我吃痛低叫一声,手也反射性缩了一下。
刘裕皱着眉,拿下抓着他手腕,绑着识别手环和医用输液贴的手,轻轻压制在床铺上。
「乖乖的,要点滴打不完,可就不能去吃饭。」
我摇摇头,一副坦坦然,丝毫不在意能否进食的架式。
刘裕沉吟一声,约莫想起了我平日轻断食多于正常餐的奇葩惯习,又补充了一句。
「再说,生病打针这个痛,我没办法替你承受。」他苦笑,「你先乖乖躺好。」
我的双颊慢慢变红,我嘟着嘴垂下头,佯装害羞神情是医院病房昏黄光影视角所导致的错觉。
刘裕这般温柔……对我实在挺受用。
我端正身子躺好,靠着调升成坐姿的床板,抬头看刘裕,手指着身旁的椅子,细声撒娇说:「那你也坐好。」
刘裕微微拱起眉毛,神情无奈的服从了,嘴角却扬着写明好心情的弧度。
我默默祈祷此刻不要有任何人闯入。
纵使场景的氛围有些许的微妙,却是真切的两人世界。
洁白冷调医院单人病房里,一男一女倾靠病床栏杆对望,两个人都在傻笑。
我朝刘裕伸出手臂,笑着说:「抱我。」
表情是十分坦然真诚笑容,心里却如擂鼓在狂跳。
这么直白坦率的要求抱抱,绝对是长大后的我不会在清醒时做出的事。
刘裕瞇起眼,微微偏头看我,像在揣摩我话语的认真程度。
我仰起脸蛋,十分郑重严肃盯着他,用表情传达「抱我,这是很认真的要求」,他总算领略,弯身轻柔而确实的将我抱在怀中。
我感受着他的温度和气息,将脸埋在他的臂弯里,很眷恋、很安稳的闭上眼睛,慢慢深呼吸。
我拉着他的肩膀,将耳朵贴上他胸膛,附耳听他心跳,声音很响频率很快,和我一样。
我朝他依偎,更努力的贴近他身躯,他体温很高,我的头发擦过他下巴的瞬间,能感觉到他宽阔肩膀隐隐发抖。
他将下巴搁在我头发上,胳膊缓缓收紧,将我揽得更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