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下一秒鐘,许清清立刻后悔。
她一定是脑筋有问题,才会先送走韩砚,替自己製造和韩澈独处的机会!
清秀的五官全皱在了一块儿。
但,木已成舟,这下她只能努力忽视从背后传来的阵阵凉意,舒展开自己的脸部肌肉,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来。
「韩砚他的脚看起来还是不太好耶……」视线刻意的避开了韩澈,逕直走向矮桌去收拾方才招待韩砚用的水杯,口中仍念念有词:「才刚出院,走路又不方便,早该回去休息的,竟然就这样跑过来,真的是……」
「好了不要一直提他,烦死了。」韩澈忽然沉声说道,同时大动作坐进沙发里,吓得许清清差点摔了手里的玻璃杯,回头,只见男人一隻手撑着头靠在沙发扶手上,闭目养神。
见他没有要找她麻烦,她当然乖乖的闭上嘴,匆匆绕开了他,洗好杯子,又顺手收拾餐桌上吃得差不多的午餐,原本就要回卧室去,但瞧了一眼瘫在沙发上的人,迟疑一下,改变了方向,慢慢朝他走过去。
「你还好吗?」
他没回话。
她弯腰瞧瞧他,微乱黑发下的双目紧闭,眉宇微蹙,脸颊上的潮红比刚才更明显。
「身体不舒服吗?」
依旧没反应。
「是不是发烧了……」她伸手要探他的额头,却被他给拍掉。
「再烦我就把你衣服剥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默默盯着眼前仍旧闭着眼睛、毫无动静的男人一会儿,便转身走回寝室,一个一个打开壁柜,寻找印象中那个存放备用薄毯的柜子。
韩澈要是真想对她怎样,是从来不给她留馀地的,她看得出来,他现在是真的很不舒服。其实刚刚他在韩砚面前将她搂过去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他体温有点高,原来他一直在逞强。
当她拿着一条薄毯回到客厅时,韩澈原本支撑着头的手已经垂下,上半身和头部向一旁倾斜,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脸庞也被垂落的黑发盖住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