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你现在也在,等你吃完,我们一起挑吧?”
温恂之说好。
吃完饭后,他们两个便坐到沙发上,一块儿看拍品。
拍卖行会近期会开展一场以珠宝为主题的拍卖会。温恂之喜欢收藏,也是拍卖行的常客了。这次,拍卖行不知从哪里得知温恂之结婚的消息,一早便给他递了这份册子。
虞幼真细细的手?指在这册子上面的拍品一一划过。
这次珠宝拍卖从成品首饰到原石应有?尽有?,近20克拉的圆形全美钻石戒指、近十克拉的梨形艳彩黄橘色if钻戒,十几克拉的蓝宝石、出?自缅甸的无烧鸽血红红宝石……
买东西讲究的是一个眼缘,特别是婚戒这种重要的、极具特殊意义的物件,更?是要挑个喜欢的。
她看得眼花缭乱,仰头问温恂之,“你有?什么喜欢的——”
她话?音未落,忽然发现他们现在离得很近。温恂之的手?就撑在她的身后,她抬起头时,额头擦过他的下巴。
男人?的下巴刮得很干净,只隐隐有?一层青色的胡茬,但皮肤相触时会有?一些痒。
听到她这么问,他“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又像是在思考沉吟。
这一声的声调是懒懒的,声音是低沉而?悦耳的,像是在胸腔里滚动了几遭,带动起胸腔的共振,然后才轻飘飘地从鼻间里逸出?来。
尾音还不老实地上翘,仿佛有?一个小钩子一样,又似一根轻柔的羽毛在她敏感的耳廓搔了一道。
心跳倏然漏了一拍。
她倏然间想起,刚才他好像也靠得很近,所以才看到她那副浑身淋湿的狼狈模样。一想到方才的事情,她的心脏就开始剧烈地跳动,刚才在浴室里脑袋昏聩,头脸发烫的感觉似乎又卷土重来了。
尴尬死了。
虞幼真慢慢地、慢慢地挪开。
可她刚动了一下,她的后颈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记。
“去哪儿?”
温恂之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后?颈, 指腹贴在她的颈侧,逗弄小?猫咪似的,他的拇指沿着她的脖颈缓缓摩挲了两下。
相触时,感官的刺激似乎被成倍放大了。
其实他也没用多大的力道, 只是轻轻地?贴着她的脖颈, 但她却觉得?在那一瞬,她的整个?命门似乎都被他拿捏住了, 很痒, 还有种陌生的、全然被牵惹着的颤栗。
就如同汹涌的潮水把她淹没。
虞幼真忍住这奇怪的感受,拨开他的手, 咕哝了声:“哎呀,你松开。”
温恂之笑了一声, 放开了她。
“没有看上的吗?”他问道。
“倒是有。”虞幼真说, “就是有点难以抉择……”
她觉得?其中有几?个?还不错,但是非说更喜欢哪个?, 她选不出来?。
听完她的想?法后?,温恂之淡淡说:“那就都买了。”
虞幼真以为自己听错了:“……啊?全买了?”
他眉梢微微一抬:“你不是选不出来??”
虞幼真语塞,他这个?反应仿佛他们在讨论的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石,而是地?边摊上三?五元一把的青菜似的。
她思来?想?去?,觉得?买婚戒这件事情还是要慎重再慎重, 她把那册子一合,做了决定:
“我准备明天去?拍品的展厅看看。”
他很自然地?说:“我和你一起去?。”
她眨眨眼:“啊?你也要去?吗?”
“对。”温恂之看着她,笑了笑, 说:“怎么?不想?我一起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连忙摇头。
温恂之挑了挑眉,“那是如何?”
她赶忙解释说, 她只是担心?他工作忙,如果他跟她一块儿去?展厅看拍品, 他的日程也许会被打乱。
他耐心?听她讲完,末了,他笑着说:“我最近都有时间?。”
虞幼真望望温恂之,没说话,她知道他工作很忙。
前几?年过年,赵瑞心?说让她去?请温恂之来?家里一起过春节。她去?了好?几?次都扑了个?空,后?来?才知道那个?春节他一直在忙工作,是在办公室里过的。
就为这件事,赵瑞心?私底下还跟她半是感叹,半是忧虑地?说“恂之这孩子也太拼了”。
可他现在说他有时间?。
她忽然想?起她之前和梁如筠一起看的那个?采访视频——主持人问他怎么有空来?录制节目,他说,因为私事排出了一些空档。
他说的私事该不会就是……他们结婚这件事吧?
他会为了结婚推掉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