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堑长一智,他以为他还会干这种事么?
呵!
不可能!
褚晏直接转身上马打道回府,马蹄奔腾,唯余下一道衣袍烈烈翻飞的背影被东升的朝阳越拖越长。
随从在里面半天没等到人,再出来一看,竟是连马都不见了。
随从:“???”
不是,他那么大个大人呢?
回去后,褚晏整个人简直正常得不能再正常,清醒、睿智、工作效率高得吓人,甚至还目光如炬,随便扫了一眼,便点出了下属所办差事中的几个错漏,仿佛丝毫没有被早上的事情影响到。
当天晚上,更是早早就上床睡了。
然后——
第二天,褚晏顶着一双熊猫眼起来了。
随从端着洗脸水进来,这猛地一瞧。
!!!!!
“哐当”一声,他手里的水盆就掉在了地上。
去廷尉司的路上, 褚晏路过一家医馆,他想了想之后便进去了。
人,还是不能讳疾忌医。
给他看诊的大夫已经七十多岁了, 仍旧精神矍铄,看着很是靠谱的样子。
大夫一边捋着胡子, 一边闭眼给褚晏把脉,刚开始还老神在在的,可过了一会儿,眉头却是蹙了起来。
褚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他的病很严重?
大夫睁开眼, 略微有些疑惑地问他:“你哪里不舒服?”
这脉搏他摸着没什么问题啊, 不像是有病的。
褚晏却是一本正经,严肃道:“我昨晚很早就上床躺着了, 但是一晚上都没睡着,您看我这需要开点什么药么?”
老大夫:“……”
从医这么多年, 他还是头一回碰见有人因为睡不着来看大夫的。
不过老大夫还是有自己的医德的, 没搞清楚原因, 这药哪能随便乱开, 他这医馆开了这么多年了, 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是药三分毒。”大夫收起脉枕, 而后看着褚晏问道:“你这情况是最近才有的, 还是……一直都这样?”
褚晏想了想, 其实自重生之后他睡眠便一直都太好,只是之前一晚上好歹勉强还能睡上一两个时辰, 现在却是情况越发严重了,昨儿晚上, 更是直接失眠了一整夜。
“持续有一段时间了。”褚晏回道。
有一段时间了……那这还挺严重啊。
大夫不由得重视了起来滋源七饿峮叭咦死拔一陆9柳仨更新po文海棠废文,又继续问道:“可是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烦心事?
褚晏不知怎的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虞秋秋和那贺景泽并肩而行的画面。
想到这, 褚晏猛地打了个激灵,因为这事睡不着,他是疯了吗?!
不对,肯定不是因为这个!
“最近办的差事有点棘手。”褚晏给自己找了个尚能接受的理由。
大夫盯着褚晏身上的官服辨认了一会儿,再看褚晏又生得这般年轻,当即心下便有了猜测。
年纪轻轻便做到四品的,除了都察院的那位周大人,便只剩下廷尉司的褚大人了。
这位应该就是廷尉司的那位褚大人吧?
思及京中几个月前发生的那桩灭门惨案,大夫很是同情地点了点头,案子几个月了还没破,那确实是有点棘手。
大夫拿了张纸过来,提笔沾墨,准备先给他开几副安神药。
因为认出了褚晏的马,长乐便一直在对面的香粉铺子里悄悄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她明年就要及笄了,父王和母妃前几日还开玩笑地问她想要谁做自己的郡马。
她当时没有回答,但其实,她已经心有所属了。
长乐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这反反复复绣了好几次的鸳鸯荷包,脸上不由得浮上了一层红晕。
可褚大人会收下她送的荷包么?万一——
一想到自己有被拒绝的可能,长乐忽地又有些退缩了。
褚大人比她大了七岁,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年纪太小了?要不还是等明年及笄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