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句话呀。”
胭脂红终于掀起眼皮,赏了她一眼。楚思立马端正态度,笑盈盈的,“不搬了吧?”
胭脂红沉默地看着她,眼眸像寒潭水一样平静,好像要把她看穿了似的。楚思有些发怵,低低地看了她一眼,脑子里九曲十八弯,已经脑补出了一段丈夫抛妻弃女搬到情人那里鬼混,留她一个人独守空房的剧情了。
咦,她为什么是那个妻子?
“为何不要我搬,仅仅只是因为我欠了你钱吗?”
楚思动了动嘴唇,一时答不出来。如果是因为钱,她大可把胭脂红的手镯卖了,那样,她们之间的帐就销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任何牵扯了。
楚思突然发现这是件很可怕的事,一想到家里没有这个人了,那每天临近下班的那两个小时,就不再是她最期待的时间了。晚上多出来的那一个小时又要用来做什么?也没必要费尽心思地做那么多菜,还要考虑营养均衡。她一个人,一包泡麵,一份外卖就能解决的事,何必弄的这么麻烦。她突然想到,原来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胭脂红站起来,楚思仓皇地扯住了她的袖子:“是……你欠我钱,不能走。”
“我说过,会把钱还你的。”
“不……你昨天不是答应过我不走了?”楚思改捉住她的手腕,再一点一点地,攀上她的手臂,然后,抱住了她,“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
她又一次在胭脂红面前丢脸了。
胭脂红拭了拭她睫毛上闪着的水光,轻轻叹息,“不走,我还能去哪?”
楚思埋进她胸口,把眼泪蹭到她的衣服上:“你都答应过我了……”
胭脂红道:“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衣服擦?”
“因为是你把我惹哭了。”
胭脂红哭笑不得:“我瞧你两天哭了两次,还从未见过你这么爱哭的,以前……”
“我以前不爱哭的,都是你害的。”
楚思放松了依偎在胭脂红怀里。她的怀抱好温暖,比母亲的怀抱还要温暖,母亲的怀抱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而胭脂红……楚思不止一次有过这种错觉,胭脂红的怀抱是属于她的。
楚思开始迷恋上这个怀抱的温度了,晚上临睡前,主动靠了过来。
床头的暖灯把胭脂红的侧脸投出了一片阴影,胭脂红的睫毛轻微地动了动,“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