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垚点头, 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装神弄鬼地舞了一阵子,说:“新武三年六月初六子时, 你来找我, 我送你投胎去。”
楚思实在受不了她另一隻手上那枚能亮瞎鬼眼的金印, 好像要把自己给烧融了似的:“你能否先把你那金光闪闪的东西收起来?”
云垚说:“抱歉。”把金印收了起来。她刚得了这枚法印,所有鬼魂见了她都要退避三舍, 威风极了, 忍不住想在楚思面前显摆显摆。
“你真做官了?”楚思不可置信道。
“是啊, ”她在楚思面前转了个圈,又开始显摆她的新衣服,“你瞧我这身行头。”
“黑不溜秋的,还镶金边, 跟夜行服一样。”楚思做了鬼之后就辩不得美丑了, 因此也看不出云垚这身行头究竟好不好看,只能凭借自己看到的来分析。
云垚瞪了她一眼。
“投胎要过奈何桥是不?还会喝孟婆汤, 是也不是?”
“自然。”
“我不愿投胎。”楚思忽地道。
“不投胎, 你要一辈子做鬼不成?我瞧你死时那模样, 想必现在的鬼相也是极丑的。”
“那我投胎, 能不过奈何桥,不喝孟婆汤吗?”
“自然不能。”
“你都做官了, 就不能给我走个后门吗?”
“行啊,你做我娘子, 我就给你走后门, 我隻给我娘子走后门。”
“我做你娘子, 那我娘子怎么办?”
“你娘子也投胎,喝碗汤做别人娘子去。”
“那我不投胎了, 也不做鬼了,我出了这不见天,让日头给我晒成灰吧。”楚思转身就走。
“站住。”
楚思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