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道:“这个急不得,暂且等等吧。”
她语气平淡,江霜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觉得她是不够上心,可明明当初是她硬要把人带走的,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还没醒,那就应该采取一些措施了,总这么干等着算怎么回事?
于是道:“如果师祖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思思带走吗?”
江恕沉默一阵,道:“不可以。”
“为什么?您不是不喜欢她吗?”江霜急道:“思思是我的道侣,我有权利让她去接受更好的治疗!”
有关道侣的事江恕早已听黎思思说过,其实就是个权宜之计,两人根本没有道侣之实,听江霜这么说,她并不慌乱,隻淡淡道:“在我这儿,我给的就是最好的治疗。”
“那她为什么还昏迷,您到底有没有尽力?”江霜兀自不信,语气不由急了些,其实也不怪她,主要是之前两人的矛盾就没有说开,再加上这些天师祖一直不允许她探望,难免会胡思乱想,觉得师祖是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毕竟,师祖的反应那么平淡。
江恕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被质疑在黎思思的身上有没有尽力,她将火气强行压下,道:“江霜,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最爱护她的人。你不管质疑什么,都不应该质疑我对她的真心。”
江霜根本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驳斥道:“你跟她又不认识,谈得上什么关心不关心的?这个世界上最关心她的人是我!”
江恕:“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根本不是不认识,相反,我们认识得比你要早,而且她一直都……她有叫过你老婆吗?”
江霜:“当然叫……哈?”
房间里陷入尴尬的沉寂,而黎思思拚命压抑着呼吸,掩饰着自己刚好醒来的事实。
天呐,她怎么就醒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黎思思以前不知道什么是煎熬, 现在知道了。
她僵着身子横在被窝里,大气都不敢出,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这个时候醒来, 绝对不是个好时机。
可这个世界玄乎就玄乎在这, 她越是想装睡,就越是睡不着, 浑身像有蚂蚁在咬, 而且脖子后面很不舒服,她想动一动翻个身,又怕惊扰了这无比紧绷的空气, 到了后面,她连呼吸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江恕首先发现了她的异状, 朝她走来。
江霜也紧随其后, 两人倒没觉得她是在装睡, 只是听到她的呼吸乱了, 以为是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怀着关切的心情, 两人一人一边立在黎思思的床前, 黎思思感觉到两道灼热的目光,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可装睡实在不是个好装的,不一会, 就装不下去了,睫毛抖得好像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