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不敢想,她心里纠缠的思绪,总是在安静时轻易击垮她。
她抱紧被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思思。”窗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黎思思转过头去,发现是江恕,对方站在窗前,声音模糊:“你好点没有?”
外面正是最冷的时候,黎思思急道:“你怎么出来了,冷不冷,快进来!”
江恕一步一步往门边走来,黎思思看得一阵自责,对方的身体还没好,就想着来看她,她却在这里想这些有的没的,实在是该死到极点。
但所幸江恕没有发现她的奇怪,走进来坐到她床边摸她的脉,摸了一阵便收回手,没有说话。
黎思思知道结果不好,也不多问,看她穿的单薄,便道:“这么冷你跑出来做什么,脱了鞋上床吧,我被窝里暖和。”
江恕犹豫了一下,黑暗中也看不出脸红不红,黎思思单纯就是担心她的身体,又掀起被子催促道:“来来来,快进来。”
江恕这才半推半就地躺进去,果然,被子里非常暖和,她缩了缩身子,怕碰到黎思思的伤口,黎思思早就不疼了,反将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好用体温给她驱寒。
江恕这下是真红了脸:“你,你身体还没好……”
她本意是想说磕到碰到不好,但黎思思却是会错了意——主要江恕的声音娇娇的,叫人不得不多想,于是笑了笑:“好了就能做了?”
江恕不敢说话了,头上传来黎思思热热的呼气,有些痒,她轻轻蹭了蹭,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的。”
这句话来得突然,其实江恕会这么说,是因为刚才探脉时发现,黎思思的经脉恐怕永远不能恢復如初了,而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想救她,她觉得自己要对这件事负责。
但在黎思思听来,却又是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江恕也许愿意跟她回家。
这个想法只是快速的,轻松的,如梦似幻地飘过她的心,她当然还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江恕也到那个世界去,但如果真的能做到,那摆在她眼前的问题就能够迎刃而解。
但她并不确定江恕愿不愿意跟她走,也许对方还有想在这里完成的心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也愿意等,于是低声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或者说,未尽的愿望呢?”
江恕闷闷道:“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