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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了,皇贵妃才从生涩的喉咙发出声音,“不必了。”

“六福已经没了。”

眼中掉下泪水,皇贵妃伏在炕桌上抽噎起来。

尽管他的父亲疼爱她,宠溺她,愿意为了一个奴才去求皇帝。可殊不知,她的慌不择路,叫赵邝生了疑。

有前车之鉴在,赵邝怎么可能不疑心?

皇贵妃的父亲前脚刚走,桑葚后脚就去了干清宫。

赵邝闻声,听着这些字字句句,摔了茶杯,面目狰狞,“放肆!都放肆!”

他喉头腥咸,已经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桑葚敛下眸中恨意,说:“万岁爷,这个六福当时可是肃清后宫的主事檔头,他自己都没割,还敢肃清后宫,简直是打着万岁爷您的名号胡作非为。”

“杀了他!给朕杀了他!”赵邝暴怒,握紧着拳头,难怪方才内阁大学士来求他,求他放过一个奴才。那奴才什么身份,还要他来求?那奴才又是什么身份,还要让他赦免?简直是没有天高地厚的贱奴!

桑葚又添了把火,“皇贵妃骄纵,做了什么事,微臣不清楚。但是万岁爷,皇贵妃是您的妃子,那么大一个男人在永安宫,这事儿,不好说……”

“给朕把皇贵妃叫来,朕要亲自问问她!”

气急攻心,赵邝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他捂着胸口,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紧接着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桑葚冷眼看着,一会后才传了太医来。

太医总管来时,皇贵妃也在宫女的搀扶下过来了,一同来的还有皇后。

皇后满眼担心,尤其是看着紧闭双目的赵邝,她心中慌乱不已,她真的太害怕失去他了。

桑葚怎么不会清楚,内阁大学士与赵邝之间的勾当,赵邝能坐上这个帝位,少不了内阁大学士的鼎力相助。不然她的女儿又怎么能稳坐皇贵妃的位置呢?赵邝又为什么从来不责罚皇贵妃呢?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皇贵妃立在原地,心乱如麻,她觉得天昏地暗,站也站不稳。

过了好一会,赵邝才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睁开又闭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干清宫的殿中掌起灯,赵邝才惊觉,自己昏迷了多久。

他沙哑着说了话,“皇、皇后……”

“臣妾在这,臣妾在这。”皇后握住赵邝的手,眼里落下泪来。

赵邝抿抿干裂的唇,他回握住她,忽然记起了他们曾在潜邸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