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兴又说了些体己的话,看着桑葚那是真的心疼,算起来还是他一手教育大的孩子。如今桑葚被困于此地,他怎么能不心疼。
又沉沉叹了口气,苗兴安抚了桑葚一阵子,这才从大佛堂离开。他来到慈宁宫的正殿,还没开口,就听见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听着人也格外多。
他朝门口看去,来的人是范照玉,范照玉身后还有言丙与武英柔,跟了几个奴才,面色凝重,眼神冷冷。
太后看着那么多的人,尤其是看到武英柔,她曾经有多么欣赏,如今就有多么厌恶,她嗤笑了声,说:“这么多人来慈宁宫做什么?是想把慈宁宫搅得天翻地覆吗?还是你们都是来为她求情的?哀家说了,谁求情都没有用,就算是皇帝来了,哀家还是一样的话。”
武英柔从苗兴身旁走了过去,她站在太后面前,看着太后的眼睛,字字珠玑,“太后难道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害死么?”
太后大怒,拍了下桌子,斥责道:“你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何居心?”
武英柔没去看太后,冷声道:“把春榴带上来。”
被浇了一盆冷水的春榴,这会已经醒了,而且脑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她衝太后磕了个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个清清楚楚,太后一听,握紧佛珠,立刻命令着:“苗兴,范照玉,你们带人去搜!就是把慈宁宫翻过来,都要找出那个人!哀家的永乐不能有事,哀家现在就去大佛堂接永乐!”
大佛堂。
门再一次被推开,小太监压低乌纱,来到桑葚身后,弯着腰询问:“殿下怎么不用膳?”
他已知金儿暴露,被迫逃出了宫去的事,估计找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他必须完成姑娘交代的任务,即便是死,他也要对得起姑娘。看着桑葚,小太监袖中藏好了匕首,他的眼神逐渐冰冷。
“不必。”
“这样好的日子,殿下怎么不好好享受呢?”
他问着,越来越靠近桑葚,匕首尖锐的锋芒有了光泽,“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会有烦心事么?不过殿下不用担心,死了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桑葚还在手抄佛经,她手上的笔没有停下,只是问:“你是什么人?”
他没有回答,咬紧牙关用尽力气,像条阴暗爬行的毒蛇,将把冰冷的匕首从桑葚的后背刺了进去。
鲜红
“是何滋味?这种被刺痛的滋味如何?”
“你贵为东厂提督的时候,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可曾想过那些人如何?你知道他们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朋友,又有多么难过么?!你倒好了,你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将之前的一切划清界限。你以为,你成了公主就能掩盖你曾经做过的恶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