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玻璃门前,叶辞从容站在门口。
早到的郭守仁为双方引荐,说了不少客套的场面话。叶辞适时地点头、握手、应话,如个机械人一样毫无感情,一套动作运用地行云流水之后,她抬头对着到场的众人微笑地点头。
门口迎接的队伍,明明有二十人之多,可叶辞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林寒悠。
只见林寒悠穿着一件极简单的淡蓝色衬衫,灰色西服长裤,三厘米高的裸色尖头皮鞋,自带一股自冷清的气质。
她面上画着素淡清透的妆,棕色的眉形很细,眼睛不大不小,好似大一分就会有些稚气未脱,小一分又灵气不够。她没有画眼妆,不必强调眼部,就能让人感觉到眼中的水汪汪,好似带了一层水汽,片刻就要哭出来。
那不可能,她那么理智的人,怎会哭鼻子呢?叶辞腹诽完,又不自觉地多瞧了她一眼。唇膏是浅豆沙粉,很衬她的肤色。奇怪,叶辞觉得自己该是讨厌她的,可为什么半年后再见面,竟然看得这么细致?叶辞是时候地停止了自己无边的遐思。
这样的观察,隻来自于电光火石间,转瞬即逝,叶辞移开了眼神,衝着众人客套地挥手打了招呼,皮笑肉不笑地给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相互介绍完后,在刘展的带领下,一行人前后脚入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叶辞与刘展并排,简单聊着实验室最近的项目,艾思趁着这个时间,给大家发了咖啡。
一圈咖啡转下来,在场的人手一杯,除了叶辞。叶辞看向艾思,一个字没说,眼神里透露着,我的咖啡呢,为什么不给我买?
艾思秒懂了来自领导的疑惑,小声凑到叶辞身边,解释着:“你……你……您不是不喝咖啡嘛?”
她充满自信地拍了拍自己肩膀上背着的包,自豪地说:“我带了便携式旅行茶壶茶承的茶包哦,叶总。还带了两种茶叶供您选择,您是要18年的白毫银针?还是03年的普洱?”
昨晚上艾爸爸拉着艾思科普了四个小时茶叶,艾思特地选了两款叶辞常喝的茶,以备不时之需。
她的“会来事”和高情商在此刻出现地很是不合时宜,叶辞既然是来融入集体的,她就应该象征性地和大家喝一样的东西。叶辞抬了抬眼皮,嘴角抿了一下,才道:“你觉得这个场合,合适么?”
艾思将自己手里的纸杯咖啡递给叶辞,指着纸杯上的白色塑料咖啡盖,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这个隻喝了一口,你可以掀开盖子装一下,反正你也不喝。你介意么?”艾思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厉害了,简直是解决问题小能手,心里暗暗夸讚着自己。
“当然,”叶辞无奈地停了一下,怕艾思没懂,又补充了两个字,“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