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如线从博物馆灰瓦的房顶上落下,两个人明明都拿伞了,可谁也不肯再向前一步,都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雨。
林寒悠用余光偷偷地看着叶辞,她想勇敢一回,问叶辞一个问题,隻是不敢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林寒悠终于鼓足了勇气,“小辞……”
“嗯?”叶辞才看向林寒悠,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手机,是爷爷,没有接。对林寒悠说:“你先说。”
林寒悠说:“你先接电话吧。”
叶辞接了电话,是爷爷让她立刻回家。她能猜到她即将面临的是什么问题。挂了电话,叶辞说:“我有点事要先走。你刚才想说什么?等你说完我再走。”
“没,没事。”林寒悠眼下就是到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尽头。
“那我走了?”叶辞感觉到林寒悠有话要和自己说,就试探着,再问一遍。
“嗯嗯。”林寒悠点头,“去忙吧。”
叶辞走后,林寒悠仍站在屋檐下,将方才自己一直想说又没说的话,说了出来:“我要过生日了,想邀请小辞和我一起过。可是我,开不了口。”
私奔吧?好
叶府, 濯泉阁内的茶室里。
叶决明提醒着叶辞:“那个专利,听说程家已经有人找林寒悠报价了。”
叶辞有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勇气,说:“你要想买, 你就找人跟她报价吧,这事我不干了。”在汉服博物馆那个漫长如走过几年时光的旅程后, 叶辞心里有了决断。
她喜欢和林寒悠待在一起,哪怕彼此什么都不说,就静静地走一段路, 也是好的。不管这样的一份情感,是能被称为友情,或是同事关系也罢, 她都不想弄丢。
“我看你和寒悠最近处得很好啊?那自然是你开口,赢面更大。”叶决明语气清淡, 如在和孙女聊家常一般,可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感,继续道:“你们不是朋友了么?”
“爷爷, 你知道么?我从来都没有朋友啊。”叶辞的后半句是肯定句,同时也是一句说给自己听的反问句。我从来都没有朋友啊?她无法分清朋友之间的情感该是什么样,可眼下,这样的位置,只能偷偷地留给林寒悠。
叶决明笑了, “我觉得眼下是最好的时机。既然程家已经开了先河,咱们提出来也就是自然而然了。你这是在犹豫什么?”
“我不去,这事我干不了。我表达地很清楚了。”叶辞无比肯定地说道。叶辞绝不想让林寒悠知晓自己对她的朋友之情,是一种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