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智儒正抱着一个棋盒,坐在庙门口的石磨上晒太阳。
蒋乔舒笑着打趣:“程老头,扫地僧呢?”
程智儒一脸云淡风轻, “如今的扫地僧也糊涂,找了个劳什子似的老婆。老婆让他回去烧火做饭, 没法子在这里扫地了。”
“啧啧!”蒋乔舒说:“扫地僧也贪恋人间烟火气,有什么不好?”
“那有什么好?不过是柴米油盐罢了,哪有干事业有意思?扫地僧就扫地悟道,商人就好好经商,搞得感情,事业肯定就未必出色了。”
蒋乔舒调侃:“那程老头为什么还娶老婆呢?你怎么不去当个棋痴,好好下棋好了?”
程智儒看着叶辞,别有意味地说:“嫁给谁都一样,娶谁也都一样。在生意之道上,看嫁娶之事对你有什么帮助,能不能为你做梯建梁。”
“人呢?”蒋乔舒听出了程老头的话外之音,问:“我听说,你这次出来,可不是为了见扫地僧的,不是带了什么人?”
“走啊,我主要是带你们感受一下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已经有人安排了,咱们出了这里,去山下吧。我们程家有人啊,都安排好了。”
叶辞以为,她今天的课应该是结束了,没想到还没休息上,又要去考察。蒋乔舒让程老头走前面,自己和叶辞跟着程智儒在后面漫步着。
等与程智儒拉开一段距离了,蒋乔舒才说:“程老头的话是他个人的感悟,我尊重他,不反驳,但是你不要听。”
“婚姻的那一段?”叶辞问。貌似刚才这一段话最奇怪。当然,叶辞也不认同,虽然程智儒说的,可能是很多人的选择。
蒋乔舒点头,“我的看法和他不一样。小辞,其实你和我小时候有些相似,刚好就赶上一个爹娘不爱的童年,又都是要强的性格。我现在回想从前的我,活得很不开心,等你有一天从那样的内耗里死而复生后,你会发现,从前种种忍让和努力,其实都是对自己的残酷磨损,毫无意义。”
“ada姐……”叶辞明白蒋乔舒的好意,她们两人都背负了家族的希望,却又不被家族的人所看重。蒋乔舒站在是她师父的角度,是真心为她考虑的。
蒋乔舒继续道:“不要听程老头的。男人,是都不知道情为何物,还都觉得自己是情圣的物种。”
叶辞笑了,“蒋老师对男人的解读,真是一针见血。”
“小辞……”蒋乔舒停了一下,说着自己觉得对叶辞也许有些帮助的话,她从前过得并不好,她感同身受着叶辞所有的压抑和不快,若是可以,她希望叶辞也能走出来。
她说:“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你想做的事。你来人间一趟,除了身体上的疼痛是真的,其余的情感都是假的。那么所有假的感情中,什么最真,能让你笑,什么最能伤你,让你疼,让你哭,却又真的放不下,那就是真爱。如果你遇到了这样一个人,千万别放手,也许这样的机会,老天爷隻给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