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想了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人类之所以高于动物,就是因为人类可以用很多不存在的、虚无缥缈的东西框住自己。道德也好、风俗也罢,法律也好,阶层也罢,这些个东西在情感上其实是虚无的,你知道人会被道德、风俗、法律、阶层所束手束脚,这东西有吧?可实际上,你摸不到啊。”
“老婆,你在说什么?怎么就入了哲学、悟道的境界了?”
“这么说罢,一个人从生到死,是他在自然界的一生,他可以选择一个伴侣度过,也可以选择群居,也可以选择独自过。你看三个选项里,只有一个是有另一半,那一定是一男一女么?不一定啊,你需要有人陪伴度过孤独的人生,对方是个人就行了啊?!如果说是为了繁衍生命,生孩子,现在的科技做不到直接生,但是间接也是可以实现的啊?而且现在很多人都不愿意生孩子了,那如果不生孩子,更没有必要是一男一女了,对吧?”
叶志文肯定自己没听懂老婆的话,他满脑子乱得如塞了无数根鸡毛,“我当年为了你抛家舍业了,这回你出面吧 !”
赵爱霖看着老公的抑郁都写在脸上了,就安慰着他:“我就是想告诉你,不然咱们换个角度看吧。”
“怎么换角度?你要接受么?不行!绝对不行!”叶志文觉得自己已经病了,因为女儿喜欢女人这件事,他在叶家没有睡好过一晚,他忽就哭了。“怪我,怪我,一定是我的问题!我当年就不该逼你把孩子留在老爷子那!她就是从小太缺爱了!怪我!怪我啊!”
赵爱霖看着五十多岁的老公哭得浑身发抖,既无奈又心疼,“事已至此,往回想有什么用呢?你忘了么?昨天爸把咱两叫一起去,还说要惩罚小辞的。将来的叶氏集团都是她的,她要承这个好,就必须要受些难的。”
绝不再提
很快就到了三月。
自打上次叶辞回了叶家之后, 林寒悠已经整整有七天没见过叶辞了。
林寒悠躲在叶辞家里,等她回来,她每天给叶辞发微信, 没有回復,打电话也没有回復。她去了叶府好几次, 大门紧闭,根本进不去。
她联系不到郭守仁,找艾思时, 艾思隻说不要担心,小叶总没事,就是被叶老先生关起来了, 说是病了,要治病。同样, 问母亲,在小叔叶志润那里得到的消息也是,叶辞要治病。治什么病呢?小辞是哪里不舒服么?
一天的时间, 林寒悠都觉得漫长,何况是七天呢?每一日,对她而言都是煎熬。林寒悠觉得自己要疯了,怎么会有人忽然消失在生活里呢?
直到第七天,叶辞家里的门从外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