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汽车停在寒山镇里唯一一家五星酒店里。林寒悠带着叶辞去了自己住了好几日的房间。
叶辞径直倒在床上,完全放松下来,长长叹息了一句:“好柔软的床啊!”
林寒悠坐在床边看着她笑, “我想着你肯定喜欢,所以就定了床最舒服的房间。”
躺在软被里的叶辞痴痴得笑着, 已经没有力气再说旁的话,她十分肯定自己感冒了,要睡上一觉。她拉着林寒悠的手, 揉搓了两下,确定人还在自己手里,放心地睡过去了。
林寒悠任凭叶辞攥着自己的手, 直到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才松开掌心, 细细端详叶辞的的手上全是草划伤的痕迹。她小心翼翼地拿来消毒纸巾给小辞擦拭,一边擦着,一边无声留着眼泪。其实那些小伤口并不严重, 可斑驳的划痕,全是小辞为了见自己的印证。她察觉睡梦里的小辞手抖了一下,就隻将掌心处的污渍擦掉,不敢再碰她伤口。
等叶辞进入熟睡状态,林寒悠叫了外卖, 给小辞买了感冒药。
约么过了两个小时,叶辞睡醒了。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林寒悠问。
“我怕睡久了,你就跑了。”
“你病了,扛着你, 我哪里都跑不了。”林寒悠将药递给叶辞:“吃药。”
叶辞没接药,张开嘴, “姐姐喂我吧。”
林寒悠淡淡一笑,将药丢在叶辞嘴里,拿了水杯给她。叶辞接过水杯,喝了药,将水杯放下,顺势拉住了林寒悠的左手手腕。
她将林寒悠的衣袖往上推,只见手臂上有几处伤痕,明显是她自己的右手掐的。有的地方是紫青泛黄,明显是旧伤痕,有的地方是红的,明显是新掐的。
叶辞之前发现林寒悠有这个毛病,在害怕的时候,会掐自己。叶辞什么时候发现的呢?上次林寒悠提出分手,叶辞吐了的那一次。不过那时叶辞想,若是以后再不会有人提分手,也许林寒悠就不会伤害自己了,她故意没有提。
这一次,她拨开林寒悠的袖口,就是想验证一下,没想到果然如此。
林寒悠将袖子褪下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顾左右而言他,“你睡着的时候,我想给你消毒、包扎一下掌心的,哪知你抖了一下,怕吵醒你,就没弄。快把小爪爪伸过来,我看看好些没?”
“小伤而已,创可贴都不必用。”叶辞仍是拽着林寒悠的手腕,眼泪在眼眶打转,又将袖口拨上去,揉了揉,“别心疼,我现在可开心了。”
“小辞受委屈了。”林寒悠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叶辞手背。
“才没有,你来救我,我一点儿也不委屈。”叶辞将唇贴在林寒悠手腕的伤痕处,亲了亲,什么都没有问,而后将自己的手放到林寒悠右手上,“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