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求娶(剧情)(1/2)

夜se降临,沈青满怀心思的回到沈府,侍从见她归来,脸上焦虑的神情缓和,连忙上前道,“将军,容公子已经在主院等候多时了。”

沈青眼神一凝,快步走向主院。婆娑的树影下白衣男子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满月,清凉如轻纱的月光笼罩着他,让沈青想到另一个相似的月se的夜晚。她轻轻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慕容珩看向她,眼神却是冰冷的,过一会儿方缓和下来。“北漠来了急报,我想你可能会想看。”沈青从他手中接过那张轻薄的信纸,一眼扫过。

“霍予疯了?!”她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对上慕容珩似是端详似是探究的目光。

“所以,你不知情?”他慢慢地开口询问。信纸上写着,霍予yu向南宁求娶大将军沈青之妹,作为一个月之后的澜沧和谈条款之一。

“我当然不——你什么意思!”沈青回想起药王谷里那个遥远的冰雪覆盖的新年夜,她大概确实向霍予吐露过她身份的秘密,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他手中扎向她的利剑。

她懊恼地闭上眼,信纸在她手中团成一团。男人将她的举动全部看进眼里,沉y半晌道,“所以,你这个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娘亲有孕时,先帝还未得安宁公主,只有一子,就是后来早逝的肃宁太子。先帝曾经开玩笑,如果生下来是nv儿,就嫁入皇家,做太子妃。”沈青艰难地开口,说出她很多年后才逐渐理清的往事,“我娘亲极度不愿,我父亲却不愿意违逆先帝的意思。他们在这件事上争执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头一直有所挂怀,娘亲生产的时候难产。”她闭上眼。

“原本,我是应该有一个哥哥的。”二十年前是否也是一样的月光呢,笼罩上血光和婴儿的啼哭,以及nv人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总之最后只有我活了下来,我父亲不敢再违逆娘亲的心愿,对外只说生下了一子一nv,但nv儿天生残疾t弱,无法入皇室为妃。”

“那之后,沈家传说中的nv儿就一直养在药王谷。”父母大约是想给她留下转圜的余地,万一有一天她想要回归nv儿的身份,仍然能光明正大地走在世人眼前。却怎么也没想到之后的种种变迁,更没想到这如今反而成为了她的掣肘。

“难怪。”慕容珩沉y,想起初次调查沈青时关于她少年时常常盘桓药王谷的记录,沈凌风夫妇为了伪装这个nv儿的存在,也算是煞费苦心。

“总之霍予此举实在是荒唐,不说沈家的nv儿根本不存在,昭帝也根本不可能答应让沈家人和北漠结亲。他到底想做什么?”沈青冷静下来,开始意识到这件事中的不合理之处。

“霍予做事向来随心所yu,但他不做无把握之事。”慕容珩轻轻眯起眼,“沈青,我最后问一次,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他回想起北漠传来的信报里他截去的后半部分,霍予在北陵建起新的府邸,甚至已经开始采购婚仪所用之事物。

“慕容珩,你在怀疑我什么?”沈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别忘了,这是你最擅长用的离间计,如今,你要陷入霍予的圈套吗?”

慕容珩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就当是我多疑吧。抱歉。”他的脸上却半点没有歉意。“沈青,我来也是要告诉你,我要走了。”

“和谈在即,我必须回北漠做准备。霍予仍然盘桓在宁都,你自己当心。”

宁都外烟柳重重,一望无际的青青平原连接着远处起伏的湖水山峦。长亭之中慕容珩眺望着北方的故土,轻叹一口气,“好了,沈青,就送到这里吧。”

沈青看着眼前心思深沉的同盟,不知道心中是喜是悲,千万话语在口中流转过,最终她只是轻轻道:“保重。”

慕容珩看向她,霜雪一样的眼眸里是她看不懂的东西。他冷淡点头,“沈青,希望再见的时候,我们的盟约已经完成。”他似是提醒,又似是希冀,“到那时,再与你同游曲江。”

沈青凝眉,慕容珩话语里关于掌控南宁政权的暗示几乎过于明显,她违心道:“好。”

慕容珩微笑起来,“那么,再见了,沈将军。”

马车踏起的尘烟消失在远处,沈青轻轻吐出一口气。她挥散随从,独自沿着蜿蜒的曲江漫步。

她在一处竹林边坐下,幽雅的竹林映着水波,让她隐约想到云梦泽畔一样的风景。温暖的风从耳畔吹过,游人欢乐的笑声不绝于耳。沈青躺倒在江畔的石头上,看着流云在天空中飘散,心头的重压也些微消散。

“他走了,你很不开心?”却有男人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响起,沈青几乎是条件反s地弹起0出身后的短刃,横向霍予的脖颈间。

霍予的脸上不复那夜所见的y翳,在yan光下仿佛又是药王谷里风流潇洒的少年模样。他单手夹住沈青的匕首,龙泉剑在同时横上她的腰侧。“青青,好不容易见你一次,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动刀动枪。”他微微笑起来,在她耳畔轻轻吐气,宛如情人的低语,“你知道你伤不了我,我也带不走你。我只想走之前来见见你,和你说说话。你肯送他这么远,连听我说几句话都不肯吗?”说到后来话语里甚至充满了委屈之意。

龙泉剑从她腰间移开,沈青无可奈何地ch0u回短刃,“你要说什么,说吧。”

霍予的手流连地抚上她的发丝,“青青,你是不是看到了?我求娶你的奏报。”

沈青忍无可忍地把他的手打开,“昭帝只要活着一天,就不可能看一个沈家人嫁去北漠。你别做梦了。”

“这么说,如果不是昭帝,你就会答应?”霍予刻意地曲解她的意思,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沈青正yu开口讥讽他,仿佛预判到这张嘴即将吐出他不想听到的话语,霍予低头便吻上她。

香甜的气息在他口中泛开,霍予几乎是无法控制地将她紧紧按到自己的怀里,疯狂x1shun着她的唇珠,齿关和舌畔。沈青大力地挣扎着,却只是刺激他更凶猛地攻城掠地,男人似乎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身t里,近乎黏腻地tian着她的口腔。

沈青终于推开他,她抹上被吮x1得红肿的唇,“你真是无可救药。”

霍予看着她低低笑出来,被她咬伤的唇上有血珠渗出,他浑不在意,“青青,澜沧江再见,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厚礼,希望你会喜欢。”

他奇异的笑容伴随着潇洒的身影消失在北上的方向,沈青的好心情被搅乱全无。澜沧江,澜沧江,她在心中默念着,这个曾经是她一战成名的地方,如今能否再次助她浴血重生从这重重牢笼中脱逃呢?

昭帝的病日益沉重,从两日一上朝逐渐发展到数日罢朝不见群臣,顾太傅回到了朝堂之上主持诸事,仍然无法按下群臣间流散的议论。待到沈青出发前往澜沧江时,朝中已经是一片风雨yu来之势。

浩浩荡荡的车马在宁都城门前列成长队,居首的将军白甲青缨身姿笔挺,腰间青se的绝世宝刀分外醒目,她看向远方的山峦。耳边民众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初夏的风刮过沈青的脸,一点点暖意与sh气。她回想起一年前出征北漠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时候,那时候她还是满心骄傲热诚的小将军,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一般的沈家军拱卫在她身侧,她最为信任的,忠心耿耿的副将在她副手。那时候她那么笃定这一场战争很快就可以结束,她会洗刷父母名字上的耻辱,做到父亲不曾做到的事情,带着胜利与和平回到宁都,回到等待她的小公主身边。

而如今,沈青调转马头,宁都的城墙上隐约可见顾太傅花白的头发,重重珠帘拱卫之后是谢瑜看不清神se的脸。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昭帝仍然不能出席,身t怕是已经到了极限了吧。她收回视线,不经意扫过身侧沈轶定定凝视着她的目光。

沈青漠然地转过头,“出发!”

“出发——”浩荡的车队回响起激昂的号角。骏马奔腾过宁都外蜿蜒的道路,烟尘淹没了路边的重重烟柳。

高墙之上,谢瑜看着那少年时曾痴痴凝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她的视线对上一旁若有所思的顾太傅,年轻的皇后与迟暮之年的太傅的眼神在空气中碰撞,半晌,谢瑜颔首,带领着g0ng人离去。

前往澜沧的道路沈青少年时往返过不知道多少次,一路翻山越岭,歇息驻扎都在重重山林间。初夏时节正是水草丰茂树木旺盛生长的时候,高大茂密的树丛遮蔽了天日,淙淙的溪流在起伏的山峦间流淌而过,sh漉漉的泥土覆盖在道路上,又被骏马踏飞。

她很少与沈轶交谈,一路只当作这作为谢瑜的眼睛而来的国师大人不存在。她与谢瑜的约定里,沈青给皇后提供药王谷的毒药,加速昭帝的si亡,并承诺以手中兵权佐皇后临朝听政。谢瑜保证安宁公主和燕平安全,事成之后,赐婚沈青和燕为宁,放他们自由。

自由,多么美好的幻想。沈青在认真地兑现自己对谢瑜的承诺,但她同时知道,自己不会有再回到宁都的这一天了。

皇后垂帘,顾太傅辅政,倘若大将军沈青si在澜沧江边,慕容珩便失去了在南宁朝堂能够依仗的棋子。安宁和燕平会获得安全与自由,南宁朝政不会被北漠所掌控,她也可以回到江湖之间,做自由的蓝沉衣。

在这样完美的计划实现之前,她还有一个人要杀。

注:意外有了时间,就先把这章发出来了~

行程过半,羁旅多日的队伍多少有几分疲倦。这天恰逢多雨,行路缓慢,沈青传令下去,让大家就地扎寨休憩,明日再赶路。

cha0sh的火光在sh漉漉的密林间燃起,带着草木焚烧的异香。沈青静静坐在篝火旁,远看着放松下来喝酒猜拳的属下,这队人马来自御林军,已经是宁都军备中相当训练有素的一支队伍,但终归难以和与她默契无间的沈家军相b。沈青的视线变得悠远,一年前是不是也是在一样的密林里,一样的y雨天,他们停下来休息,是夏武将军吗,坐在她身边给她一点点画出地形图,讨论如何走小径才能赶上进度,还是沈轶,那时候还深得她信任的副将,用树枝在地上测算出抵达澜沧的时间,最后居然半天不差。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将手中的柴草投入火堆,注视着火苗蹿得更高。被雨水沾sh的黑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沈青眯起眼仰起头,沈轶正垂首看着她。

多么奇怪啊,这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但她看见这双眼睛,就还是知道是他。

故人的回忆犹在心头,沈青并没有好脸se,“你有什么事吗?”

沈轶在她身边坐下,“你之前问我的,安宁公主所中之毒的解药,我刚刚收到消息,原料已经配齐,我已经着人快马加鞭送去g0ng中,对她身子无害,你可以放心。”

沈青一震,安宁所中之毒和之前她给昭帝下的毒是同一种蚀骨散,发作之时身t如万蚁噬咬,并会在幻象中看见最痛苦的回忆,令人逐渐失去t力与意志。沈轶所奉的丹药只能缓解这种疼痛,却会令人上瘾。

她出身药王谷,自然知道蚀骨散的解药有多难得。药方几乎是众人皆知,但要配齐西海鲛人泪,北漠冰川雪莲,宁都南疆蛊王粉,往往穷尽钱财时间也不能等到三者同时现于世间,即便是老谷主一生,也只为两个病人凑齐过这三味药方。她日前给谷明岚发出信件,也只是抱着渺茫的希望,却怎么也没想到——

“你去南疆密谷了?”她回想起沈轶前些日子常常突然消失,又在半夜才回到队伍中,她对他的行踪向来是不闻不问,此刻想起却是万分惊疑。

沈轶垂首不语,沈青抓住他的袖子,往上掀开。密密麻麻的血线布满那本就满是伤痕的小臂,汇聚到大臂上已经蔓延开si灰se的r0u块上。沈青倒x1一口冷气。

鲛人泪和冰川雪莲难在鲛人与雪莲多年难得一见,蛊王却是南疆密谷人人饲养,蛊王粉难得,难得它需要以命来换。

血r0u饲养的蛊王,完全成型后心甘情愿为饲主所焚化后留下的躯壳,是为蛊王粉。饲养蛊王的人t往往届时已经蛊毒入髓,不久也会si去。

沈轶明显是做了处理,将蛊毒限制在了左臂上,纵使如此,这毒仍然大有概率会蔓延进他的心脉,到那时候便是药石无医。“你,为什么——”

“这是你想要的,不是吗?”沈轶微微笑着看她,眼神竟然是宁静而满足的。

“你想要安宁公主活下去,想要北漠无人可以渗入南宁朝堂。这样,不是最好的结局吗?”沈轶安静地凝视着她。他知道沈青对他的杀意,也知道这杀意的由来,更知道她打算澜沧江之后自己亲自去南疆密谷取蛊王粉。

那么她想做的这些,就让他来一一为她实现吧。

何况蛊王毒的痛苦实在是不算什么。他回想起在宁都天牢里经受的九十一种刑罚,昭帝说要放过他,却像是玩弄他的x命一般要他尝遍天牢种种惨绝人寰的刑罚。白天与黑夜模糊,身t的感官被完全扭曲,si亡甚至是甜美的诱惑。那样的痛苦里,让他活下来的只是昭帝的一句话。“活着,我就让你去到她身边。“

“沈轶,我说过,我并不要你为我做什么。”半晌,沈青轻轻道。她并不看他。

沈轶垂首,正yu说些什么。变故在此刻陡生。

前一刻还在饮酒玩乐的众将士忽然惨叫着倒下,密林后钻出数十个手持弓箭的绿衣人,这些人身材矮小却行动极为敏捷,箭雨密密麻麻s向将士与马匹,丛林远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竟是还有援军。

沈青心知中计,一扫而过全场,没有饮下那毒酒的竟只有她与沈轶二人,她暗叹一声,抓住沈轶的手跃上身边的骏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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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两人摆脱追兵,已经是日暮西沉时分。这次的进攻来势汹汹,一看便是南疆当地的si士,颇有不si不休之势,沈青砍杀到虎口变得麻木,眼前翠绿的密林与鲜红的血雾交织,甚至看不清颜se。好在两人从前的默契仍在,联手杀出一条血路,虽然都落得狼狈万分。

沈轶在巨石后点起柴火,目光一凝,“你受伤了。”淋漓的鲜血从沈青的肩胛处不断流下,滴答的声响落在黑夜里,在火光映照下泛出妖异的浓黑,令人心中一紧。

沈青抚上自己的肩,那有毒的箭矢只在后肩上擦出一个小小的伤痕,是以她甚至没有注意,但附近的血r0u却已经被腐蚀开。她抹了一把毒血放到自己鼻子下凝眉闻嗅,毒x虽烈,好在伤口不大,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碍,只是任它继续腐蚀肌t下去怕是难以痊愈,眼下是麻烦了。

沈轶握住她的肩,“让我来。”

温热的唇舌覆上她0露在外的肩颈,他t1an舐过她的血r0u,一点一点x1出那浓黑的淤血。疼痛与奇异的感受同时涌上心头,沈青看不见身后埋在自己肩上的人的脸,心头却觉得沉重。她知道他们想起了一样的回忆,当年的澜沧江之战,他是如何背着重伤的她一点点走出埋伏,又是如何以血r0u之躯为她疗伤。一样的地方,似曾相识的场景,他们的身份已然走向无法挽回的对立。

鲜血的颜se逐渐变回殷红,沈轶抬起头,唇舌被鲜血染的鲜红,在浓黑的夜se下显出几分妖异。他的目光对上沈青凝视着他的眼神,似乎是仓皇着想g出一个笑容。

沈青皱起眉,自从再次以国师身份出现,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总有一种让她极其不适的贪婪与渴望,近似于某种爬行动物。沈轶似乎知道她的不喜,垂首为她整理散开的衣襟。

“等到澜沧江和谈结束,你去药王谷吧,岚姨会知道怎么医治蛊王毒的。”沈青将衣领从他的手中隔开。

沈轶的面se凝住,“我以为你想要我si。”

沈青不语,她确实想要他si,想要北漠最后一枚在南宁朝堂里的棋子也被连根拔除。只是眼前这个人扭曲而沉重的感情已经到了她连碰触都觉得心向无底深渊坠去的地步,倘若他为了安宁,为了她的心愿而si,她怕是此生都无法安眠。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去杀了你的。”半晌,沈青轻轻道。

沈轶听见这句无情的判词,却仿佛听见了什么命运的馈赠,真挚的笑容浮现上脸庞,“好,我等着你。”

火光在两人之间寂寞地燃烧着,沈青在毒素的作用与连日奔波之下沉沉睡去,沈轶坐在一旁守着她。他痴痴地凝视着沉睡中的人平静的脸庞,双手在虚空中g画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那双眼睛,在她清醒的时候永远是愤恨地,鄙夷地,或者是一丝情绪都没有的平静地看着他。从前他讨厌那些激烈的恨意,后来他害怕一丝恨意都没有的她。

“真像啊。”昭帝那像恶魔诅咒一般的感叹又回荡在他耳畔,他颤抖着收回已经控制不住要触碰上她面颊的手。“不,不…”他捂住自己的耳朵低声喃喃着,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成为燕为昭那样的疯子,他会守着她,做所有她想做的事情,做她手里最好用的刀,就像从前一样。

这样,她总会再看他一眼的。

南疆千里之外的宁都,一样浓黑如墨的夜se包裹着昭yan殿里隐秘而无声的毒杀。

飘飞的帐幔不复昔日的轻盈,浓稠而w浊的鲜血喷洒其上。倚在床上的昭帝口中呕出大口大口的鲜血,他伸出手,抓向眼前像木偶一样跪服在地上的皇后的脖子,“你们把皇姐藏到哪里去了!你说!”那双幽深的眼眸状似疯魔。

谢瑜不动声se地往后退了两步,昭帝试图伸手,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昔日用来锁住燕为宁的锁链赫然如今锁在了他的手上。

“安宁公主,自然是跟她心ai的人在一起。陛下,你大概不懂,nv人怀孕的时候心情可不能糟糕。谁叫你尊贵的皇姐一看到你就头痛犯恶心呢,本g0ng都是为了燕氏皇族的血脉着想啊。”谢瑜看着手被锁链勒出红痕仍然徒劳地在空气中抓挠的帝王,嘴角g起无b快意的笑。

“贱人,贱人!”燕为昭徒劳地嘶吼着,只是如今再多的愤怒也不能让他支离破碎的身t再发出超出呓语的声音了。“御林军,御林军何在!”

“陛下,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自从御林军卫燕平被你关押,御林军不是早已被遣散了么,哦,最后剩下的那些人也跟着我们忠心耿耿的沈将军去了南疆,还能不能回得来就不知道了。”谢瑜的笑容冷下来,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她复又喜笑颜开,“不过陛下不用担心,安宁公主如今给燕平找了最好的太医调养,每天带着身子亲自照拂燕平给他喂药。他呀,怕是b你健康得多。”

燕为昭目眦yu裂地看着昔日沉默到仿佛影子一样的皇后,极端的愤怒之下他反而冷静下来,“谢瑜,你想要什么朕不能给你。放了朕,朕从宗室里遴选孩子封太子过继给你,你就是太子嫡母,无人可以撼动你的皇后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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