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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辛木问辛乔有没有,辛乔承认了,但她没有告诉辛木,她最害怕的是什么。

因为那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哪怕手指轻轻一拨,也是牵连心臟的疼。

她害怕,她不是任何人的第一选择。

她没那么无私的,在知道辛雷是排爆手的时候,她心里不是没有小小怨怼过的。尤其后来辛木生了病,辛雷也没转岗,她不是没有想过,辛雷是不是从未考虑过,万一他真出什么事,辛乔一个人带着辛木该怎么办。

在辛雷心里,排在第一的好像永远是“排爆手”这个职业,与他的信念有关。

至于她们的妈妈,本来跟辛雷的关系也不算好,在辛木出生后,她们家经济一下陷入很糟糕的状况,她直接拍拍屁股,跟着有钱人一走了之。

在她心里,排在第一的永远是安逸顺遂的生活,与她的虚荣有关。

他们是辛乔人生之始,毫无保留爱过的最初的两个人,辛乔毫不怀疑,自己会永远把他们排在第一。

可她不是。

她从来不是他们的“第一”。

她害怕被遗弃,害怕不被选择。这样被遗弃的情形,在她并不算漫长的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已经发生过两次了。

所以她不愿跟辛木以外的任何人多打交道,一是生活攫取了她几乎所有的时间和精力,还有就是,她害怕。

她害怕再对什么人付出情感。

她害怕又一次不被选择,她害怕又一次被抛弃。

所以面对周琨钰,她才要反反覆复地想、反反覆复地理,把一切都整理得很清楚了,她才能下决心要不要踏出这一步。

这种心态的连锁反应是,听了盛宁儿她们方才的话,她觉得应该及时向周琨钰求证,但她真的不敢开口问。

于是比平时更沉默的,沉默了下去。

周琨钰望了会儿她交迭的拇指盖,轻声问:“你想走了么?”

“一起走吧。”

辛乔本就不欲在此多待,于是周琨钰站起来,辛乔跟着站起拿了自己的棒球外套。

她发现周琨钰没穿外套。

秋意渐浓,周琨钰除了那次漫步于街头时穿了风衣外套,其余时间就一件轻薄的衬衫。她这样的人好像永远无需考虑气温,她所到之处,无论家里、公寓、办公室、会所、豪车,永远都是最适宜人体的二十六度。

她俩一同离开时,盛宁儿她们回来了。

周琨钰与盛宁儿错肩,盛宁儿衝她扬了扬眉,意味深长的挑唇。

周琨钰没有说话,隻笑了笑,便走了。

其实辛乔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难受。

周琨钰为什么不反驳呢?

为什么不纠正盛宁儿那个意味不正确的笑容呢?

对周琨钰而言,她没反驳,因为她没那么在意旁人的看法。

她带着辛乔上了自己的保时捷,往自己的公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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