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以后,辛乔主动对周琨钰提出:“如果可以的话,我和木木搬到你家去住好吗?”
周琨钰瞥她一眼:“搬过来,然后呢,不会是想给我交房租吧?”
辛乔心想:哟,讽刺她。
周琨钰现在沉迷于把辛乔变成柴犬被拉脸的表情包,伸着纤白指尖,去捏辛乔侧颊软软的那团肉。
辛乔就好脾气的任她捏着,一边摇头:“不交。”
两个人在一起,本就是一个互相影响、改写、最终相融的过程,十八岁的她与八岁的她自然不尽相同,二十八岁的她又如何一定要固执保持着十八岁时的观念呢?
周琨钰终是用自己的温柔和魄力,让她全心接纳了这一点。
搬家那天,周琨钰有手术,周可玉正好休假,过来帮着一起收拾东西。
辛乔叮嘱:“小心门户,注意安全。”
周可玉笑道:“放心吧,都是自己打拚过来的,懂得怎么照顾自己。”
周琨钰提前预约好了搬家公司的车,这会儿司机与辛乔取得了联系,又帮着把打包好的东西运上车。
辛乔和辛木跟着登车,辛木降下窗户。
周可玉站在车边对她俩微笑。
辛木说:“可玉姐姐,你自己保重喔。”
周可玉:“你也是,木木,想吃我做的饭了就直接过来。”
辛木:“放心吧,我们会时不时回来看看的,少不了有麻烦你的时候。”
她俩聊完以后辛乔才开口,简单三个字:“走了喔。”
周可玉笑道:“嗯,走吧。”
辛木衝她摇摇手,升起车窗,车载着姐妹俩离去。
周可玉站在原地目送。
人渐渐成长,是一个渐渐变得胆小的过程。被生活磨灭了眼底的神采,再出现一个让你怦然心动的人时,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怕。
再多的悸动也抵不过对“合不合适”的理性考量,最终变成拖着疲惫身躯在下班地铁里的心底那声叹息:算了吧。
可原来也有人不要算了。
原来也有人会向着对方的方向,不停地去跑、不停地去追。
周可玉低头笑笑:傻子。
可曾几何时,她也是一个这样的傻子。
她往旧筒子楼里走去。希望有一天,她也能遇到一个人,让她再当一次这样的傻子吧。
高难度的手术耗费了周琨钰的体能与神思,开车回家时,她却习惯性绷着精神。
黑漆漆的夜色压在她肩上,连同地库素来寂然到让人发慌的空气,她拎着包踏入电梯,忽然荒唐的想:今天辛乔和辛木要搬家过来这事,辛乔不会反悔吧?
毕竟,那么倔的人。
走到门前用指纹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