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清灼被叫去了警局,她去找易清灼,易清灼却已经从警局走了。
易常欢找了一圈,给易清灼打电话也打不通。
她刚回来,听见外面有人弄门锁的声音。
以为是易清灼姑姑她们又来了,为了避免正面衝突,也为了不听到那些辱骂声。
她才躲进卧室内的。
易清灼扯了扯嘴角,用仅能活动的左手指腹擦掉易常欢的泪水。“不疼。”
是已经麻木了,自然感觉不到疼。
“傻孩子啊。”易常欢发现易清灼不能动的右手,以及衣袖外面露出的一点纱布。
心如刀割,双腿一软,几乎是站也站不住。
易清灼扶住易常欢,低哑道“妈,我饿了,你去给我下碗面吧。”
一天都没吃东西,易清灼胃里一阵反酸。
易常欢一听,连忙擦干净眼泪,穿好围裙,“好好,你等十分钟,妈这就给你做,”
说完,易常欢片刻不敢停歇的去厨房,开火下面。
易清灼看了一眼厨房里的背影,折身回了她的房间。
从一堆黑白衣服里,易清灼随意找了一套休闲装去了卫生间。
艰难的一隻手换下身上那件散发着血腥味的衣服,通过镜子,易清灼这才完整的看到自己的伤势。
只见冷白皮的身体上,除了脸上和手上的伤。
腰上,肋骨伤,小腹,肩膀,到处都是青紫交错的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那群一米八几的男□□脚相加,每一个动作都是往死里打。
在她们眼里,易清灼是罪人,千古罪人,即使做了十年牢也依旧是罪人。
她就应该一辈子坐牢,最好被判死刑,那也死不足惜。
可是没人看到,易清灼十八岁的身躯护在易常欢被打得不忍直视的身上,苦苦相求她的父亲不要再打,去被反手一巴掌扇到耳鸣的时候。
没人知道,易清灼每天都生活在炼狱里。
她恨自己软弱,恨自己无能,无法保护母亲。
唯一的一次奋起反抗,付出的是十年青春,付出的是她本可以上重点大学的未来。
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希望,所以她宁愿自己待在地狱里,成为众人口中十恶不赦的恶魔,也要护母亲周全。
一盆清澈透明的水倒映着易清灼满目疮痍的脸,易清灼埋首,把自己至于没有氧气的水里。
大脑短暂缺氧,易清灼强迫自己深邃的双眸睁开,面前一片模糊。
直到在窒息边缘,易清灼才直起腰。
站在淋浴器下面,易清灼那姣好的身材在雾气弥漫的卫生间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