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回头,余光里那一抹殷红那么明显,让易清灼忽视不了的把视线投过去。
看了两秒,又看向睡颜清丽的沈朝意。
想到沈朝意皱着眉头说“我还好”的样子,我见犹怜,
易清灼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情绪复杂的走进浴室。
清澈透亮的清水衝在手心里,然后从指缝中流过。
易清灼垂眸,抬起头仔仔细细看着自己的右手,修长分明,青色的血管埋在肌肤表层,若隐若现。
是少有的一看就很有力量的手。
她在监狱里经常从事体力劳动,又作息规律,自製力强,不用刻意去锻炼,她的力量就大于一般女性,当然也包括拿手术刀柔弱可欺的沈朝意。
易清灼昨晚好几次控制不住力道,而沈朝意总是咬着后槽牙抓住她的手腕,耐心的指引着她。
在易清灼眼里,沈朝意是完美的,在任何时候,就算是床第之间,她也对楚楚可怜双眸泛着亮光的沈朝意心动。
易清灼没有在浴室待太久就换好了衣服,走出来。
穿戴整齐,易清灼原本走到门口准备推门出去。
临了又倒回来,站在沈朝意床前,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
然后屈膝下蹲,单膝跪地,凑近沈朝意潋滟波光的脸。
“你很棒,谢谢你。”
“早安。”
轻轻的一句话还没落地,易清灼轻柔的吻已经落在了沈朝意的额头。
沈朝意对此毫无察觉,只是清秀的眉皱了一下,睫毛微颤,没有醒过来的趋势。
易清灼转身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间,又在隔壁紧闭的房门面前停了一秒,才迈步朝外面走去。
沈朝意昨晚本来就睡得晚,又累了,所以什么都没听见,也没有反应。
好一会儿。
床上的耸起的一团动了动,沈朝意猛地惊醒,下意识就觉得自己闹钟没响,睡过头了。
脑子还没清醒过来,身体已经习惯性掀开被子下床。
床边并没有鞋,沈朝意光着脚一站上去,腰间那股比连续手术四五个小时之后的酸软让她忍不住停下动作。
沈朝意弯腰,单手扶着腰。
这才慢慢察觉到自己并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之前的酒店里。
双腿一软,沈朝意又坐回床边。
一切都是陌生的,床头柜上没有她的手机,只有一杯尚有余温的蜂蜜水。
揉了揉痛感持续的太阳穴,沈朝意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异样,脑海中快速想起来昨晚的种种。
由易清灼出现在那个餐厅把她带回来的一切画面,清晰明了的浮现在眼前。
她喝醉了,却又奇怪的记得很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