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计上,显示着现在的温度:3c。
呼,好冷啊。
藉由头灯的照明,我确认了主峰的方向,小心翼翼朝山顶前进。
从绯云山庄到达玉山主峰全程共长2?4公里,虽然不算太远,但是两地的高低落差很大,碎石区地势倾斜难行,即使在路途中设有铁链辅助措施,对於我这个外行人来说仍然是非常吃力。
深山的夜晚相当静谧,让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显得格外清晰。
走了一段不知道多远的路程,我的身t状况开始出现明显异样,不仅头部有了昏眩,彷佛向内收紧、隐隐作痛的感觉,甚至还有着想要呕吐的轻微症状。
「……」只是,脚步始终没有停下。
现在的我,一心只想要爬上玉山顶峰。
那个最接近天的地方。
「已经完成一半了,再加把劲!」大声鼓舞自己。
脚步变得轻盈,身t也不再沉重,登山一路「向上」的正向能量使我勇气及g劲大增。
在休息片刻後再度走了将近一个钟头,当我穿过加设了护栏,呈现隧道状的平坦道路之後,来到了位於风口处的标示牌。
距离主峰,只剩下0?2公里。
最後的200公尺。
一鼓作气爬上最後的超级陡坡。终於,标明着「玉山主峯|标高3952公尺」的石碑出现在我眼前。
从头到尾一直绷紧神经的我在这一刻瞬间松懈下来,差一点就要腿软倒地。
「哈哈,终於到了……可真够累的。」
缓步走到这一块攻顶主峰的登山客必定拍照留念的石碑旁休息。
最後,直接坐了下来。
闭起眼睛,静静等待日出之时。
天空已经泛白。
时间:接近五点。
就这麽等着、等着……
忽然,我有了一种预感、一种喜悦、一种抑制不了的冲动。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云雾缭绕,远方是一重叠着一重,有如水墨画般漆黑深沉的高山,墨黑se的上头,则是一层呈现渐层形式,被渲染成橙se的se彩,而橙se的再上方,是代表着天空最真实、最舒适的蓝se,其中还夹带着薄薄的,丝绸般的白se云彩。
黑、橙、蓝、白的巧妙组合,表现出了天地之间的美丽画作,令人赞叹不已。
不过,这还只是开幕序曲。
真正的重头戏,现在才要开始。
山与山的交接处绽放出耀眼的光芒,橙se的亮光从山的背後缓缓上升,带着亮度以及热度,照亮了天空与山林,也加温了我心中难以言喻的振奋。
太yan升起,日出了。
「呼呜──!」
无限的感动与激动冲破了自身的理x,我任由情绪c控着身t,跳起身子振臂欢呼。
唯独只有我一人的高山顶端,响荡着我几乎就要失控的声音。
现在的我,正站在家乡的最高处,感受着无与lb的激昂和骄傲。
已经升起大半的太yan像是在呼应我的喜悦般,闪耀着看上去神圣无b的十字光辉。
─来。
意识,震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彷佛听见声音。
有人在叫唤我。
是谁?
─来。
浑然忘了自己初次攻顶的雀跃。甚至,忘了自己身在玉山之巅。
我置身在空白的jg神世界当中,顺从着奇特感觉的指引。
─来。
─我在这里。
是谁?谁在叫我?
眼前,是自己在无意识中已然平伸向前,五指摊开的手掌。
在太yan升起的那一端有样什麽东西,是我想要获得的。
那一端,有样什麽东西和我之间有所连结。
我要得到它,我要抓住它!
「……!」忽然,手中感觉拥有了什麽。
反sx将拳头握紧。同时,意识猛然ch0u回。
稳下心情看了看四周。
石碑、云海、日出。
「我刚刚怎麽了?是高山症的症状发作了吗,还是……嗯?」
马上,我察觉到不寻常的地方。
紧握的拳头中,有着某样东西。
「……这是什麽?」
摊开手掌,在我掌中的是一颗圆球状,表面为玻璃质的珠子。
那是一颗琉璃珠。是以复杂的程序烧制而成,有别於一般玻璃的手工水晶。
即使是太yan才刚升起,yan光普照的当下,我仍能清晰看见这颗半透明的珠子内正隐隐、一闪一灭的闪烁着淡淡的白se光辉。
「奇怪了,我有带这种东西上来吗?」
这是老妈事前放在背包里的装备之一吗,我怎麽没有印象?而且我是什麽时後将它拿在手中的?
「记得当时确认装备时没有这个东西啊,然後在登上主峰後直到日出为止我也都……」
咦,日出?
等等喔,我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啦?
「呃!」对了,是影片啊!我和乔乔约定好要拍一段日出影片回去给她看的!
好险,差点忘记了。
现在才拍虽然晚了点,但总算还来得及。
「嗯,手机是放在……喔,有了。」
我从衣服的内层里取出手机,顺势将那颗奇怪的珠子放入口袋中。
「好。」将手机开启录影模式,对向太yan的方向按下拍摄键。
过程很顺利。
「……!」
但是事情却有了变化,有了刺激。
录影中持续盯着手机萤幕确认拍摄画面的我忽然感到震惊。
沉默,并不是为了避免多余的声音被录进影片里,而是因为……我愣住、傻住了。
长方形的手机萤幕中,正显现着超乎想像的录像。
是人影。一个清楚而且完整的人影连同他身後的日出一起被拍进了我的手机里。
而且他是以凌空,也就是「飞」在空中的姿态与我相对。
「!」超越现实的画面使我大吃一惊。
移开手机,我避过镜头,直接用双眼确认对方的模样。
「!」结果,又是一惊。
是个……nv的?
在外观上,那个人的穿着打扮显示着浓厚的民族风格。
她所穿的布质服饰是以纯白为基本se调,并带有黑边和红se图纹的短袖及短裙;肩膀及腰间的部分,则分别批着一件动物毛皮、别着一条绣工jg致、se彩缤纷的饰带。另外,在她脖子上还挂有一条由兽牙串制而成的项链。
这结合了兽x及秀丽的巧妙搭配,同时突显出了勇敢和娴静的力与美。
令人畏惧的同时,也令人着迷。
「啊,你……」突如其来而且不可思议的状况让我一时之间难以反应过来。
大量诸如「发生了什麽事?」、「她是谁?」、「我在做梦吗?」等错乱思绪纷纷涌入脑中,使我的脑袋整个大打结。
「呃!」但是惊恐却强行b迫我返回现实之中。
对方手中正握着一柄长兵器,毫不留情地指向我。
长枪?不,是长矛!
nv子不发一语,冰冷的眼神犹如狩猎中的猛兽般锐利,为此震慑的我像只被盯上的弱小猎物,因害怕而吓得动弹不得。
偌大的jg神压力几乎让我窒息。霎时间,心里有了莫名的崇敬。
面对着眼前这一位……或许,我该称之为「神」的存在。
扑通、扑通、扑通;我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时间过得缓慢。
「喂!」然後,nv子开口。
「喂?」忽然间,我感觉到了某种差异、某种对b、某种……呃,说不上来,但是相当奇怪,也相当明显的违和感。
而这个异常的违和感,竟然将刚才弥漫现场的紧张气氛瞬间瓦解、崩毁。
「你谁啊?」
「……噗哧!」
一不小心,我笑了出来。
原来如此,我知道这个奇怪的违和感是怎麽回事了!
原因出自於这位nv生在「气场」上与「实际」上两方面所给予人的感觉完全相反、极端差异!
在刚才的那一声「喂」还没被说出口之前,从那一位nv生身上所感受到的……不管是飞在空中也好、恶狠狠的眼神也好、闪亮亮的长矛也好,一切的一切,都给人一种极为肃穆、神秘的气氛,有着凌驾世间凡人,高高在上的神气;但是就在她开口说话的瞬间,那种威风凛凛的错觉马上就消失的荡然无存,反倒让人忍不住好笑。
为什麽会有那麽大的反差?
因为那一位nv生的声音,是属於小nv孩的稚neng儿童音。
基於这点,与她刚才那种「喊水会结冻」、霸气十足的印象实在搭不起来。
你也许会觉得我单单只因为对方是娃娃音就松懈下来相当肤浅,但是我敢推断,那位「小nv孩」的jg神年龄肯定也不高!
正常的状况下,一般人在询问对方身份时最普遍的问法是「你是谁」对吧,但是她却采用了「你谁啊」这种较为自我且不正式,明显是自主意识强烈的年轻人在使用的问法,显示了心智的不成熟,而且她问话时的语气颇为幼稚,有着尚在小孩这个年龄层的任x。
虽然不知道这位nv孩的实际年龄是几岁,但如果要以现实情况做为衡量标准的话,我想大概也就是国中阶段的心理状态。
「啊!你在笑我对吧!」
面对我的反应,nv孩大声做出抗议。
只是b起「凶恶」、「可怕」等强烈的字眼,我更想用「凶巴巴」、「恰北北」等小孩子的用语来形容她。
不好意思,要更正一下……
她的内心年龄层应该是只有国小程度才对。
「在笑?没、没有啊,噗……」啊,又忍不住了。
「明明就笑了,你少不承认!」
有如身在平地一般,nv孩在空中做出了跳跃的动作,准确地降落在我身前。
「道歉!快针对你没礼貌的行为向我道歉!」
我想我该因为她做出了非常人,超自然的动作而产生「对喔,她不是一般人,我的态度应该谨慎点」的自觉。
只不过,当她因为来到了我面前以至於能够非常明确看清楚她的模样时……说实话,还真的谨慎不起来。
首先,由於刚才距离有点遥远,而且她人又飞在半空中,所以我始终没办法jg准看出她的身高,基於我对她鬼神般压迫感的尊敬与畏惧,当时的我认为,她至少有着常人的高度。
却原来……她b我还矮了不只一个头。
此时她站在地面上,反倒需要把头抬得高高的,才能够与我对视。
而说到注视,这位nv孩原本对我抱持着戒备态度而充斥敌意,让我差点就要尿k子的锐利眼神,此刻可是因为要求我认错道歉而着急地瞪得大大的,一点都不可怕。
纵使她是未知的存在,却因为她在外观以及表现出来的反应十足像个闹别扭的小nv孩,所以我完全感受不到一丝该有的紧张感。
「快点啦!」nv孩催促。
「呃……好啦,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不要生气嘛。」
「什麽啊,哪有人道歉这麽没诚意的!看你那副委屈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是我强迫你向我道歉的呢!」
「……不就是这麽一回事吗?」
「蛤?」
「啊,我是说,我没有任何不诚恳的意思,只是对於初次见面的人难免会有一点迟疑、放不开罢了。」
「哼,这样啊。算了,不跟你计较。」
「倒是你,即使是初次见面的人也能够颐指气使、毫无顾虑的要求对方道歉呢。」
「你说什麽?」
「没什麽唷。」
「……总觉得好像在不知情的情状下冷不防被你说了些挖苦的话。」
「是你多心了。」我回应着足以媲美日出灿烂yan光的笑容,并竖起热血的大拇指。
「哼!」她高傲的回应。
因为很重要所以说两次:
一点都不可怕。
由於是近距离接触的关系,让我得以仔细端详nv孩的容貌。
她的脸型是小小的瓜子脸,肤se略为黝黑,细致的五官不仅端正,而且轮廓深邃,算得上是一位标致的小美人。
其中最为x1引人的部分,该属那一对明亮透彻的大眼睛了。
只是一个简单的目光,你就能够从中感受到某种充满力量的意志以及纯净的灵魂。
「看什麽看啊,道歉!」
还有盛气凌人的傲慢和倔强。
「……对不起。」
真是个ai闹孩子脾气的小妹妹。
此外,nv孩的肩膀上趴坐着一只小动物。
是只尚处在幼年期的小猫咪。
「咳咳,那麽……」我轻咳两声,试图转回正题:「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麽?」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我必须知道答案。
不然故事无法进行下去;喔不,是我的好奇心不允许。
「请问……你是谁啊?」
「啥?」
「啊,这麽问可能不太好回答,我换另一个问题……请问你叫什麽名字?」
「你啊,懂不懂礼貌啊!」
b起你的「你谁啊」,我已经够有礼貌了吧!
「明明是我先开口问你是谁的吧?」
「啊,是这样没错。抱歉,我的错。」
虽然是我的错,但是被她责骂没礼貌实在很难接受。
「我姓叶,名字叫颀木,今年十七岁。今天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陪同父母一起爬山的缘故。」
「……父母。」
「嗯,父母,爸爸妈妈,也就是生下了我的人。」
「我当然知道啊,不要说得好像人家是外星人一样!」
「喔,抱歉抱歉。」
从她具备了地球上的知识以及自己极力否认这两点看来,首先可以排除她是外星人的可能x。
好了,她要求的自我介绍已经完成了。
我静下来,等她说话。
「……ana。」
「ana?」
「我的名字啦!」
「啊,是喔……ana,玛那?嗯,有点特别,但是很好听呢。」
「谁、谁要你称赞啊!」玛那突然慌张,并将脸撇向一旁。
唉呀,难道是害羞了吗?
想不到脸皮还挺neng的嘛。
「牠是诺诺。」或许是急着想要转移话题,玛那指着此刻已经从肩膀移动到头顶上的小动物。
「唷,你好啊。」我伸手00诺诺的头。
诺诺左右大幅度的摆晃着尾巴。
「不要碰啦!」玛那拨开我的手。
「g嘛啊,小气。」
「感觉很讨厌。」
「为什麽?」
「哼,反正就是不喜欢。」
「话说回来,诺诺很可ai耶。」
诺诺的毛se很漂亮,是光彩夺目的金hse,全身上下还有着或大或小,像是云朵般的黑se花纹。
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但是我对这样子的毛se其实有点印象。
「之前有在电视上看过,我记得……这好像是称之为孟加拉猫的品种对吧?」
「蛤,居然说是猫,你会不会太夸张了啊!」没想到,却被玛那大吐槽。
「咦,不是吗?这就怪了。」
「唉──」玛那重重发出了「算了,都无所谓了」的叹息声:「我懒得跟笨蛋解释,浪费时间。」
「……啊,是吗。我是个笨蛋还真是抱歉哪。」
对於我顺从的态度,玛那似乎很满意。
她得意洋洋的挺着同样是「小孩子」的x口哼了一声。
「瞧你一副胜利的表情,真是……我的问题可还没有问完唷。」
话题继续。
「我已经知道你不是外星人了……」
「什麽话,我本来就不是啊!」
「先别急着cha嘴。」
就算不知道她的来历,我仍用手刀轻轻敲了一下玛那的脑袋。
她发出了「啊呜」,很幼稚、很可ai,也很气愤的声音。
「虽然你的确不是外星人,但是光从可以飞在天上这点就足够判断你并不是普通人了吧。其它部份还包括了你的装扮、手中所拿的武器、个x任x、小孩子气、ai耍嘴皮子……」
「等一下!怎麽好像在後面多了一些奇怪又不相关的描述!」
「总之,你究竟是什麽人呢?而你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我认为,我已经问得很得t,而且也切入重点了。
「……」但显然玛那并不这麽认为。
她将原本是漂亮弯月形的眉毛挤成一团,嘴唇微开,双眼满是狐疑。
即使她没有说话,我却能明白解读她所要表达的意思:「啊?这家伙在说什麽啊?」
「呃,怎麽了吗?」我大大不解。
「你……是头壳坏掉了吧?」
「……好的很呢。」
「立场颠倒了吧!这些问题应该是由我问你才对吧!」
「什、什麽意思?」
「明明是你一直在寻找人家,呼唤人家的啊!」
「诶!」意想不到的回覆让我整个人跳了起来,想都没想就大声否认:「我、我没有啊,是你哪里ga0错了吧!」
「蛤?你这是什麽意思?自己做的事情居然想把责任推给我,要不要脸……不对,要不要命啊!」
「……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更正,把句子断在要不要脸那里。」
「不要吐槽奇怪的地方啦!」
「虽然你这麽说,但是我真的没有做出呼唤你的行为啊,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也完全是巧合喔。」
「这我哪知道啊!不要以为只要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就可以撇清责任!你啊你,给我好好说明啦!」
「我什麽都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说明!」
「什麽都不知道还好意思理直气壮!给我从这里跳下去以示负责!」
「好狠!我知道了,你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对吧!」
「你说谁是恶魔啊!总之,我不管啦!直到看见你之前,人家都只感受得到一种模模糊糊,就好像是在做梦的感觉,当时四周围都嘛黑漆漆的,什麽画面都看不到,就只听得见一个男生不停叫唤我的声音。最後当我睁开眼睛时,站在人家面前的人就是你啦!最讨厌的是……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当下看到你的第一个印象居然是很奇怪的熟悉感,感觉就像是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喂,不要让我说出那麽恶心的话啦!」
「噢喔!」
玛那往我小腿踢了一脚。
「……是你自己要说的啊。」
「罗嗦!」
哼,真是霸道!
「那个,你刚刚似乎提到了在见到你之前这句话……」r0u着小腿,我提出心里的疑惑。
「那又怎样?」
「虽然这麽问可能有些失礼,但我还是想要确认一下。你有着发生在今天之前……呃,在见到我之前的记忆吗?好b说和你有关系的其他人啦,地方啦,事物啦,诸如此类的。」
「什麽嘛,这是在拿我开玩笑吗,那种从来没有遇过,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才不会有记忆呢!」
「从来没有发生过……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根据回答所提供的线索,我得到一个结论。
玛那没有记忆。并非遗忘了,而是打从一开始,她的脑中就不存在着记忆。
因为,她是伴随着日出「降临」於这个世界上的。
今天是她诞生的第一日。
「这样就说不过去了啊,既然没有从前的记忆,你又怎能肯定自己不是外星人呢?」
「人家才不是那麽恶心的东西咧!」
我说……知不知道和承不承认完全是两回事吧。
「算了,姑且先相信你吧。」
「喂,姑且是什麽意思啊!」
「照这麽说来,你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出现在玉山山顶上罗。」
「那当然啊,人家要是什麽都知道的话,才不会留在这里跟你这个笨蛋瞎耗时间呢!」
「啧,明明就只是个刚出生的h毛小丫头,居然还这麽嘴里不饶人,真够骄纵的。」
「你?什?麽!」
「啊,我没说话喔,你听到的是风声吧。」
「少装蒜!快跟我道歉!」
「∞@??&\~~」我用根本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怎麽听都不会觉得是「对不起」这三个字的声音对玛那道歉。
「啊啊啊──!」
可想而知,玛那她气得直跳脚。
让我将所有对话重新整里一下。
突然诞生在日出之时,第一天存在於这个世界上的玛那所拥有的,是对於世界不知道有多深的认识以及率x固执的个x,唯一能够称得上是记忆的事情,只有自己和宠物的名字。
那麽,就她自己所说,不具有「经历」的玛那,自然不会是持有特异功能的超能力者。
她根本不是「人」。至少,不是寻常人。
如果扣除掉外星人和寻常人等方向的选项,答案会是什麽呢?
来自异世界的访客?运用超高未来科技制造的最终人型兵器?
又或者……是我等国人共同的骄傲──玉山的山神?
嗯,果然这方面还是我想太多了吧。
说到这,我倒是还有一个小疑问。
玛那对於这个世界来说,会是「特别」的存在吗?
或许在世界上,类似於玛那的「人」并不稀奇,就如同人类一般数量频繁,他们是以与我们相异的另一种形式诞生并存在,只不过世人一直都不知道,而我则是在因缘际会之下不小心参予了其中。
可是……如果我以玛那是独特的个t做为假设进行推论,那麽玛那的出生就必定具有特殊的原因,甚至还带有某种目的。
只是她不知道、我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嗯,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喂,你在g什麽啦!」玛那突然大声喧哗。
因为我正对着她的脸颊又捏又r0u,寻找真实感。
毕竟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你放手啦……喂!」
「嗯,再进一步想,如果我今天没有来到这里,事情会发生什麽变化吗?」
「你有没有在听啊!不要……啊呜,不要无视我啦!」
「再换另一个角度思考……」
「喂!」
虽然玛那拼命挣扎并抗议,但是专注思考的我却没有注意到她。
啊,可不是故意的喔。
「你……你!」终於,玛那的忍耐达到极限。
甚至突破极限。
「给我适可而止啊!」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玛那手中长矛的尖端与我的鼻子之间只有怵目惊心的两公分距离。
「哈……哈……」玛那喘着气,面红耳赤的瞪着我,眼神中传达出某种念头。
「哈哈哈……」
一个让我全身发毛的念头。
「冷、冷静点啊,有话好好说嘛。」意识到事情大条的我半举双手以示投降。
「和你之间……」但是玛那的怒气值已突破a,根本听不进去:「没什麽话好说的啦!」
大声宣判我的si刑,玛那将长矛猛然刺出。
「哇啊!」我狼狈的向旁边避开。
吓出了一身冷汗。
「哇靠!你、你给我来真的啊!」
「那当然!」
「等一下……哇!等一下啊!」
「没有那个必要!」
说话间,我又连续躲开了玛那的追击。
「关於你,还有很多事情仍然0不着头绪,就好b说和我之间到底是什麽特殊关系……哇,好险!你、你自己也不想要这麽不明不白的对吧,要是现在就将我杀掉的话……哇啊啊!」
「谁稀罕啊!与其去知道那麽恶心的关系,我还宁愿现在就杀了你,一了百了!」
「不是吧!」
「你……别跑啊!」
「能不跑吗!」
「都si都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情回嘴……喝!」
直接从我身後一跃而过,玛那在空中翻过圈後落地,挡住了我前方的去路
「呜,糟、糟了!」逃跑路线被阻挡的我不由得向後退了两步,但脚步却踏到了峭壁边缘。
穷途末路,已经退无可退了。
果然在这种时候还是尽快道歉吧,只要表现出诚恳的态度,相信她也会原谅我的吧。
「哼哼,哼哼哼。」
「玛那……你笑得好可怕喔。」
看来,就算是跪地求饶也没用了。
濒临si亡的危机感致使目光转移,我直到现在才发现,在玛那的腰间侧边,配着一把弯刀。
原来这个家伙除了长矛之外居然还持有其它武器啊……吗呀,真够可怕的!
「我就大发慈悲的让你自己选择好了,看是想要被我杀si呢,还是要自己跳下山顶摔si。」
「……我总觉得从3952米的高山上跳下去,优先吓si的机率会b较大。」
「呵呵呵,这可是人生的最後一刻罗,赶紧好好看过身後的最後一眼太yan,然後……」
「等一下!我跟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拜托你饶了我吧!」
「现在道歉已经太晚啦,去si吧!」
「果然不行吗!」
呜,真没想到我居然会因为这麽滑稽的事情送掉小命,让这篇故事进入最悲惨的badend……不对,是deadend。
我都还没有找到机会向乔乔告白耶,这样的结局简直b老妈口中所说的「末日」还要凄凉嘛。
诶,等一下。末日?玛那诞生的原因以及……目的?
难、难不成……
「你是为了引发世界末日来临而现身的使者?!」就像是解开了什麽艰难谜题的名侦探,我脱口说出隐藏在迷团背後的真相。
索命的矛尖,停留在距离我x前不远的位置。
「蛤?这又是在说什麽蠢话啊?」对於我所解答出,关系到全世界存亡关键的重大答案,玛那看我的表情疑惑中带有同情。
彷佛正看着一位无药可救的笨蛋。
「咦,不是吗?」害我都心虚了。
「你是说……世界末日?没ga0错吧,我?为什麽我非得要做这麽奇怪的事不可啊?」
「究竟是为什麽呢?就算你这样问我……」
「ga0什麽鬼,没有根据还敢随便诬赖人家!你就等着迎接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末日吧!」
「哇啊啊!等、等一下!」
眼见玛那又要动手,我连忙将手伸进衣服里,拿出那条预言了末日的项链给她看。
「你看这个。」
「……这什麽啊?」玛那瞪着si鱼眼。
「呃,这是我妈妈前几天送给我的礼物,据说它上面预言了世界末日的时间……就是今天。」说着,我将项链翻过背面,让玛那瞧瞧刻在上头的蝌蚪文:「就这麽刚好,在这个节骨眼里你突然出现在这里,所以我在想你们两者之间是不是有着什麽关联。」
「……」玛那不予置评。
「如、如何?」我只好开口。
「只不过是刚好发生在同一天而已,会有什麽关联!不要擅自将我和这条又脏又旧的项链扯上关系啦!」
「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才不管什麽巧不巧合!只是如果你以为只要东拉西扯就能够逃过一劫的话,那就大错特错啦!」
话才刚说完,玛那的长矛又朝我刺了过来。
「你、你还在生气啊!」
「废话少说!」
「呜……哇,哇啊啊──!」
正打算躲开攻击,却在移动脚步时绊到地上的石头,一个重心不稳,向後跌坐在地上。
嘶──外套的口袋处被长矛划破一条长缝。
「很、很危险耶!」
「哼,真是难看。看你这副拙样,气都消了。也罢,就饶了你吧。」玛那将长矛下摆,矛尖对向地面。
「嗯?」忽然,她不再说话,讶异而且专注的瞧着地面某一点,不知道在看什麽东西。
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我发现玛那所盯着的东西,是一颗珠子。
那一颗拍摄影片前,被我收进口袋里,隐约闪烁着光辉的琉璃珠。
看来是因为衣服被划破而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这个是……」玛那低身将珠子捡起来观看。
「咦,你知道那颗珠子?难道那是你的东西吗?」
「不是。」玛那摇摇头:「但是……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
「这种感觉有让你想到什麽事情吗?」
玛那还是摇摇头。
「问你喔,这颗珠子不是你一开始就拥有的东西对吧,你是在哪里取得它的?」
「在哪里啊……是呢,这麽说来……」我抱x思索。
渐渐的,原本非常模糊的印象一点一点凝聚起来,脑中有了明确的画面。
「我记得……当时好像听到了声音。」
「声音?」
「嗯,一位nv生的声音。该怎麽说才好呢……那是一种很怪的感觉啦,当时那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徘徊,就好像是在呼唤我一样,希望我可以发现她、找到她,然後当我意识回复过来时……等等,类似的事情怎麽好像在刚刚才听谁说过?诶,意思是说……」
总觉得,事有蹊跷。
不久之前,就在我询问玛那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着什麽目的时候,被她狠狠地当作笨蛋看待,而她回应我的理由是:「明明是你一直在寻找人家,呼唤人家的啊!」
如果她所描述的遭遇都是真的,现实就会是「她听见可能是我的人在呼唤她」以及「我听见八成是她的人在呼唤我」的状况。
有一点矛盾,但其实并不奇怪。
只要把事情想像成我们两人之间互相影响、互相x1引、互相……呼唤着对方?
「……」我和玛那同时沉默。
脸颊微微发热,我想原因与太yan照s没有直接的关系。
至於早一步了解事态的玛那,早已是满脸羞红。
而且是相当不甘愿的。
咻──玛那将她手中的珠子用力扔了过来,不偏不倚直接打在我鼻子上。
「痛si了!你g嘛啦!」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理会我的哀号,玛那上前一把揪住我衣领。
「你、你你你、你说谁在呼唤你啊!再怎麽不要脸也该有个限度吧!这个……笨蛋!」
「我没说对方是谁吧!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
「你说了!你绝对说了!」
「奥喔!」
玛那冷不防赏了我一记头鎚。
超y,所以超痛!
「快说啊!」
「又……又想要叫我说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