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看着围观之人啧啧称奇,暗道此人就不怕长剑没有扎入鞘中,扎进头顶么?嘿嘿!丘志清自是不会告诉他们,为了练习这个动作,他可没少被木剑扎……
丘志清这边清扫了杂兵,那边宋朝青年亦是对金国领头之人形成碾压之势,只见青年单手持手刀,一刀劈飞围攻他的三人……
刀式不停一刀力劈华山,两人再次举盾护住头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连续三刀过后,盾碎,三人亡!
在敌人尸首上擦干净自己的手刀,插入鞘中……这一幕看的丘志清嘴角直跳!天生神力什么的,最是讨厌了!
其实丘志清明白,之前偷袭自己是剑走轻灵,所以才会被挡住。瞥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盾牌,眼前这厮是真的猛得很,没有使用内力,一刀劈碎一层铁皮,三层牛皮包裹的木盾……
看看自己乘坐的船已经走远,丘志清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料理后事的众人,无奈的道:“诸位,贫道的船走远了,不知能否搭乘诸位的顺风船?”
“自无不可,末将……我叫孟珙,字璞玉,家父荆鄂都统制,不知小道长怎么称呼?”
自报姓名要这么清楚的么?丘志清回了一礼,道:“贫道丘志清,道号冲和,师从终南山重阳宫掌教真人丹阳子……”
这两人,一人虽然来自后世,然而历史一知半解,没听过后世大名鼎鼎的南宋名将——孟珙。一人几乎不涉足江湖,也没听过现下天下玄门正宗——全真教!
一人以为对方只是个普通将门子弟,一个以为对方就是个穷游道士,不过两人倒是很聊的来!
孟珙对“杨家有女初长成”的下一句很感兴趣,问为什么不是“从此君王不早朝”丘志清哼哼唧唧半天之后抖了老底——我也不知道啊,这才问你们!
丘志清也对孟珙的想法很是好奇,问他为什么会说“杨家有女初长成”下一句是“力拔山兮气盖世”?这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孟哼唧了半天,说了两个字:“感觉!”同时心中暗暗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加强文化学习,还是老爹说的对,不明地理,不懂天象,不读诗书,到时候自己怎么独立出征?怎么看的懂往来公文?
两人兴许也没意识到,这次初遇,也许不仅仅是初遇……
樊城码头
小半个时辰后,孟珙的手下收拾完了对面的财物,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毫无所获。想来也是,谁出来作案还傻傻的带着财货?
截杀成功,拿走别人的财货,截杀失败,也要让别人一无所获!孟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一把火把对方的大船点了……
丘志清有些不解,干嘛把这么好的大船烧了,本着不懂就问的好习惯,丘志清好奇的问道:“为何不把大船当成战利品弄回樊城?”
孟珙和一群手下面面相觑,而后孟珙一声爆吼:“傻站着干嘛,趁火势小赶紧灭火啊!”吼完手下,孟珙又瞪了丘志清一眼,轻蔑的道:“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说完灭火去了……
丘志清:“……”嘿,我这暴脾气!一把扯下船帆,丢入江中一卷,一提,江水如暴雨一般淋在着火的大船上,雨歇,火灭,同时还造就了十几只落汤鸡!
此时,孟珙的一名手下结结巴巴的道:“少将军,他!他!他!!!”孟珙一抹脸上的水,没好气的给了那名手下的后脑勺一下,恼怒的说道:“有话说,有屁放,别婆婆妈妈的!”
那名手下哭丧着脸道:“少将军,他把我们的船帆给扯下来了啊,待会我们怎么走?”孟珙一回头,这才发觉刚刚身后这艘船的船帆被他们拿来引火了……
见孟珙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丘志清后退两步,心虚地道:“要不我们把它挂回去吧?”挂回去是不可能挂回去的,整个船帆都被自己扯坏了,用力过猛,导致帆桁都被扯断。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不过一想,待会顺流而下,要什么风帆嘛,赶紧解释道:“璞玉兄,我等只是搁浅岸边,待出了浅滩地带,自可顺江而下……”这话他自己说着都有些虚,这一带地势平坦,顺江而下,哪有顺风顺水来的快……
孟珙手刀出鞘,刀光一闪……桅杆缓缓倒下,而后又如法炮制,把另一艘船的桅杆砍断!丘志清不明就里:“兄台,这是为何?”
孟珙没好气的对丘志清喊道:“喂,扫把星,别傻看着了,赶紧过来帮忙!”
“哦……原来是要把桅杆当成撑杆,把船弄到江心,懂了懂了。就来就来~不过兄台,你看我都称呼你为璞玉兄了,你称我为‘扫把星’是不是不太合适?”
一边说着,一边去撑船。没办法,他那些手下打打下手还行,你要让他们用这么粗的桅杆撑船,那实在是有些为难人家……
粗大的桅杆在孟珙使来却是不费什么劲一般,丘志清也不示弱,暗暗提起真气,在孟珙手下的指引下开始撑船……
“对,就是这里,用力!好,换一个位置继续……”一番操作后,两艘船回到江心开始顺流而下,而此时已是酉时过,今夜看来要在船上过夜了,丘志清如此想到
!他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倒霉,不过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什么“扫把星”,不至于啊!
丘志清跃回孟珙船上,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和尸体待一起,晦气!
孟珙明显还有些不待见丘志清,转过头去,假装看风景。
丘志清也不觉尴尬,自顾自的站在他身边,看着两岸如画的美景,丘志清摇头晃脑的说道:“景色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
孟珙气结:“我暴躁?还不是拜你这牛鼻子所赐,遇到你开始,就没好事!”说罢又叹了口气,接着道:“看来今天只能在船上过夜了……”
丘志清好奇的问道:“令尊不是荆鄂都统制么?以你的衙内身份还不能叫开城门?”
孟珙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不断给自己“惊喜”的道士,发现此人年纪不大,也就十六七左右,样貌也就和自己半斤八两,有几分儒雅!
不过想到之前他们讨论的下一句的话题,还有他刚刚问的问题,可知,儒雅有一点,但不多!
不过既然不是那种讨厌的奶油小生,再加上刚刚也算帮了自己,虽然帮的忙不及给自己添的乱多。
“谁跟你说荆鄂都统制就会在襄阳办公的?”孟珙可以确认,这是个官场小白,对大宋官职完全不了解的那种!
丘志清不解的问道:“难道不是么?”
孟珙也不再解释,毕竟和一个小白解释实在费劲,于是就换了种说法:“家父是荆鄂都统制兼知枣阳军。”见丘志清还是一脸迷蒙,孟珙无奈,这都什么事啊,自家老爹在金军中都是大名鼎鼎,怎么在一个小道士面前这么没有牌面?
不由再次感慨,老爹说得对,没文化,真可怕!襄阳属于京西南路,他是怎么和荆鄂都统四个字联系在一起的?
“就是枣阳军统帅!”孟珙再次无奈简化自家老爹职权,最后无奈加了一句:“驻军枣阳!”
丘志清恍然大悟,你直接说你爹不在襄阳,在枣阳不就行了,还扯这么一大堆官名干嘛。孟珙感觉和丘志清说话很累,丘志清也感觉古人说话就是累。
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非得扯出一大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孟珙接受的就是官方的那一套教育和行为准则,自然觉得和丘志清说话太累。而丘志清这都是第一次下山,你和他说官场套话,他懂个锤子……
懂了,就更迷惑了:“令尊在枣阳,你往襄阳跑干嘛?”
孟珙头一昂,臭屁的说了句:“此乃机密!”心中却在狂喊:你问啊,你问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然而丘志清作为一个放飞理想的有志青年,深受后世观念影响,自然知道军事机密不能打听。果断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