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居然直接掏出来手机,要从通讯录里找号码。
宋恬希微看一眼,白雨婷的号码在通话记录中,直接很容易就被拉到。
顾博即使没主动联系过对方,依照白雨婷的个性,不可能一天不来问候一句。
宋恬希笑了一下,摁住顾博翻动屏幕的手指。
“不用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的。”
顾博眼眸一亮,再三保证道,“我会对你好的,希希,我是真的喜欢你,我这辈子真的还没这样喜欢一个人。”
宋恬希说,“我相信你是真心的。”
“不过我唔苏教过我一句俗语——再穷也得饿着肚子,千万别在垃圾桶里翻找吃的。”
顾博离开的很快,几乎可以形容为闪电般的速度,可能有些人试图编织出巨大且华丽的网守望猎物,到头来才发觉自己选错了地方, 空空如也。
苏宴正在与宋一鸣讨论做菜的诀窍, 宋一鸣即是个好画手,又是个好厨子。
勉强算是一个好父亲。
宋一鸣给苏宴讲了些宋恬希小时候的事情, 讲着讲着话题转移, 逐渐偏向妻子玉波。
说当初玉波一心跳舞,并且为了将辛苦编创的地涌金莲舞不断精进, 其实根本无心将精力放在孩子身上。
宋一鸣总觉得自己对妻子的爱意太浓,但牵绊过于浅薄, 玉波总像天边遮掩月亮的一抹云, 月照四海,云行千里,转眼消逝不见。
生个孩子最能加深夫妻之间的牵绊。
玉波生宋恬希之前体脂占比极低,按照妇产科专家的建议, 就是受孕几率很差, 如果长期处于这样的身体状况,是完全不具备孕育生命的基本条件的。
无论如何,宋恬希还是完美地降临在人世间。
宋一鸣给苏宴看了儿子小时候的留影册, 宋恬希果然从小纤瘦,与雪团子这样的称呼毫不搭界, 白白净净的模样倒也称得上粉雕玉琢。
顾博快步登上竹楼时,宋一鸣正与苏宴捧着留影册坐在火塘口, 竹楼空洞的声响震得俩人错以为猛犸象来袭。
顾博提上行李后, 与院落中的宋一鸣道别,苏宴察人观色, 能看出他脸上堆笑,眼底暗波涌动。
苏宴已经能看出来的,宋一鸣常年以观察人物微表情为绘画必备基本功,更是能隐约感到顾博隐藏的恼怒,必然与他家的猫哆哩有关。
顾博临行前,冷不丁瞪了苏宴一眼,那一眼饱含的情绪大多。
苏宴还给他一抹胜利者常有的灿烂微笑。
果不其然,顾博前脚一离开,宋恬希便以悠闲的姿态回来。
苏宴先一步摁住宋一鸣,自告奋勇说,“宋叔,我先去问问究竟是什么情况。”
宋一鸣不满意的点在于,宋恬希第一次这样没规矩的行为,像是迟到的叛逆期,在最不该发生的时间段里惹人头疼。
宋一鸣挥手说,“行,你去问问,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人家顾博刚住院回来,我真的很难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苏宴连声道宋恬希不是小孩子,不会故意赶顾博走的。
其实不厚道的想,苏宴针对顾博没有理由便离开这件事,充满乐子人般的欢快。
早该走了。
苏宴追随着宋恬希的脚步,两人一起安静地登上竹楼,随后又将门关好,避免引起宋一鸣的关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苏宴上前牵住宋恬希的手,如果可以,他还想把大手抚向对方略显垂丧的面颊。
“顾博刚跟宋叔道别,再没说什么多余的,但我能感觉到,他可能不太高兴”
宋恬希在苏宴即将拦住自己的瞬间,挑起眼帘,直视而来的目光幽远深长。
“苏宴。”你是不是越界了?管得有点多?
转念一想,宋恬希直接挥开苏宴的手,义正严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为什么突然赶人了?
苏宴淡淡一笑,“之前不是说了,我打算跟你一起返校,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你瞧,我把车都开来了,一路上还能跟你看看沿途的风景。”
“不必了,”宋恬希的情绪堪称泰然自若,他刚经历过一场毕生难忘的告白,所有的委屈愤懑都已经全部发泄给顾博,让对方感到不舒服去了。
我为什么要让顾博舒服?
他对我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我凭什么要迁就于他。
还有苏宴。
宋恬希的表情堪称恶劣,他也不是个好东西!
或许是顾博的事情严重地刺激到了他,令宋恬希原本逃避退让的态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希望你能立刻离开我家,而且,我以后也不希望在京大里看见你。”
重点强调,“这不是恳请,而是告诫!”
苏宴全然糊涂了,思索片刻才道,“是顾博挑拨离间了吗?你信了?”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