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还有机会。
夏梨把额头轻轻靠在了那一块人造皮肤上，几乎要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他平日里说喜欢的时候，从未希冀过未来，所以每次都显得格外轻描淡写。
但是在此时，他开始起了不该有的妄念之后，只是这样一句话，却怎么都无法说出。
就在此时，夏梨几乎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
他就这样被按在了沙发的靠背上，那对深灰色的眼睛一点点地靠近了他。
缪侧头吻在了他的泪痕上。
只有缪，会像这样带着爱怜亲吻他。
明明只是皮肤的接触，却好像往他的身体里注入了无穷的勇气。
夏梨攥紧了缪的衣服，近乎是孤注一掷地说出了那句话：“我爱你。”
不是更为轻浮和浅薄的喜欢，而是交付出自己全部的爱。
“和我在一起……可以吗？”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夏梨鼓起了全部勇气，看向了缪的脸。
缪笑了。
这是一个不同于平时总是带着点冷意的笑容。
缪第一次露出了这样温柔而餍足的笑容。
但缪却是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道：“小梨，你现在对我说这句话，是把我当作人类在说吗？”
夏梨张了一下嘴。
他有一种隐约的预感，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但他却是不清楚缪想要的回答是什么。
夏梨抿了一下唇，最终选择遵从了自己的内心真实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是。”
夏梨抬头看着缪，有些紧张地解释道：“我喜欢的就是你本身，我很清楚，我正在对一个人造人表白。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眼前的人、他爱着的人、可能会和他共度余生的人，从来都不是什么人类。
但是他深爱着的，正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哪怕在之后会遇到无数反对和非议，他也毫不在乎。
他只想和缪一起走下去。
夏梨的心跳越来越快，等待着缪的回复。
夏梨紧接着感觉到的，是一个极度温柔的吻。
缪衔住了他的嘴唇，然后轻柔地撬开了他的齿列。
这是一个相当漫长而缠绵的吻。
过了许久，缪才松开夏梨，给了他喘息的间隙。
“我以为，我的表现已经足够明显了。”
缪用拇指拂过了夏梨的皮肤，低笑了起来。
“我答应了。”
夏梨的这句话，他好像已经等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