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那“自作多情”四个字说得又轻又怯,自觉事情败露、心戚戚然的婉儿根本就没听到。
“小姐,奴家知错了,小姐您千万别……别赶我走啊!”
婉儿一个接一个的头重重地叩在地上,心慌得好似随时要从嗓子眼里窜出来。
自打上个月月初开始,便是她替小姐守夜的。
之前这活儿都是仙儿姐姐做的,她去年年底定了亲,需要养好身子,熬不得夜,这才换成她。
仙儿当时见她战兢兢的模样,当即出演宽慰,直说小姐夜里安稳得很,只是偶尔会害渴,提前备上碗温茶即可。
果如仙儿所言,小姐时常前半夜害渴。
“……婉儿。”小姐每每于半梦半醒间,声音含糊绵软地唤她,婉儿总是心尖儿都在颤。
“哎,奴家这就来。”她随即匆忙披上外裳,点亮床边的蜡烛,借着萤萤烛光,赶到小姐的床前,拿出温在棉囤子的茶壶沏上半碗温茶,伺候小姐饮茶。
她半坐在床榻边沿,小姐那只穿着单薄寝服的身子热烘烘地靠在她怀里,小口小口地喝下那半盏温茶,便舒服了。
“婉儿陪我。”她有时会拉着婉儿上床,非要搂着她才肯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