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头看向身侧的谢逍,他翘着个二郎腿,面上情绪淡淡。
从刚刚的事情看出来,他没有那种究探别人秘密的习惯,换成别人,估计就问了。
蓦地他抬眼,温慕寒跟他冷淡的眉眼撞上,鸦羽微颤,正欲开口。
谢逍眼尾慢悠悠地上勾,目光从桌面上她的包略过,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温慕寒,你当时为什么学了文学?”
“啊?”温慕寒一时没反应过来,谢逍会问她这个。
“嗯?”他尾音上翘。
霜雪
这个问题很少有人问,即使有人问,许从音都会帮着回过去了。
“喜欢就学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这是许从音的原话。
温妈妈虽然也不懂,但她说要尊重温慕寒的选择,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可能是为了……”她停顿几秒,“小说里的人生,悲剧的希望,散文的诗意,诗里的生活?”
温慕寒半开着玩笑。
谢逍:“?”
这什么新型的拐弯抹角?
“听起来像不像是无病呻/吟?”她弯唇,反问回去。
的确,文学不像医学,师范,金融那么有物质价值,对于一些家族子弟来说更不能选择这个。
“是有点。”谢逍点点下巴。
“可是这些无病呻/吟的的文字,可以让那些无法直观表达自己感受的人得到共鸣,或许在哪一刻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瞬就不会觉得那么难捱了。”
踏马观花,煮雪煎茶,松针酿酒,这些意境无法用相机记录,唯有文字,于感官,心理,形容等等将其描写出来,在这个快时代,人的精神需要慢节奏的文字,来稀释掉这个时代的一些东西。
夹杂其中的痛苦,郁结,虚假,等等。
“谢逍,”温慕寒扭头看他,眼眸里的光是坚定,透着某些兴奋溢彩,望得谢逍心一惊,连呼吸都迟缓了不少,“痛苦的人从文字中找寻喜悦,虚幻迷茫的人从中找寻真实,这就是我选择它的原因。“
谢逍眼睫微动。
那,温慕寒,你要找寻的是什么呢。
那些藏在悲伤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呢。
时间,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环罩在温慕寒身边的阴霾散开了不少,她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了。
谢逍站起身,烟也没抽,拎起外套睨着她,唇边勾起微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宿舍。”